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以至於他的身形僵在原地,隻能眼巴巴看著唐鬱闖入後堂。
永和藥鋪的結構和濟春堂基本相同,後堂進去是一處小院。
院子正中間是一處正廳,左側是廂房,右側是廚房,還有後院打井飲水,以及堆放雜物。
咚咚咚!
唐鬱在廂房門口敲了三下,然後也不管有冇有人來開門,直接推門而入。
廂房內,一道女聲驚呼:
“你是什麼人?”
一名中年婦人本來坐在床邊,手上端著一碗湯藥,此刻慌張地站起來。
手上的湯藥一不留神,傾倒出去一大半。
唐鬱身形瞬間啟動,飄然而出。
一手抄過婦人手中藥碗,精準地將空中的湯藥穩穩接住,冇有一滴灑出來。
“藥不好找,不要浪費了。”
唐鬱將湯藥遞到婦人麵前。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婦人驚呼地一瞬,唐鬱已經出現在身前,將湯藥接到碗中。
“你?!”
婦人被唐鬱神乎其技的表演驚得說不出話。
“我來找永和藥鋪掌櫃的。”
唐鬱眼皮微微下垂:
“想必,就是這位。”
床上躺著一名中年人,雙目緊閉,麵色慘白,冇有一點血色,意識似有若無。
他的左臂已經不見了,從肩膀處被利器砍斷,斷口處纏厚紗布,隻是仍有鮮血滲出。
“什麼時候的事情?”
婦人輕聲啜泣,斷斷續續地說道:“昨晚被幾個藥鋪掌櫃和小夥子扛回來的。”
唐鬱眼皮直跳,追問道:“發生了什麼?”
婦人輕聲哭泣,過了片刻,才緩緩將發生的事情轉述出來。
永和藥鋪掌櫃的,名叫何永,一直在川北城做藥鋪生意。
王光元是倒騰藥材的。
除了給自己的濟春堂供貨,還有就是給城裡其他藥鋪供給藥材,其中就有永和藥鋪。
王光元的藥材質量好,進價低,為人又真誠實在,何永便一直與他保持供貨合作。
一來二去之間,王光元和何永便相熟起來,併成為了不錯的朋友。
逢年過節的,遇上王光元人在外地,王春來就代錶王光元到何永家裡串門,聯絡一下感情。
所以在接到請帖之後,王春來和何永一聯絡,決定結伴一起前往東隅山。
誰知道,在大批川北城的藥鋪掌櫃去到東隅山煉藥堂之後,冇有等來友好的雙方會談。
而是煉藥堂強硬地要求所有川北城的藥鋪必須從他們手中采買藥材。
而且采買價格比原先漲了一倍之多。
像濟春堂,永和藥鋪這樣的小檔口,根本無法支撐如此高昂的進價。
煉藥堂一石激起千層浪,眾多川北城掌櫃頓時火冒三丈,紛紛抗議。
如果冇有川北城的藥鋪作為經銷點,即使煉藥堂占據兩座藥山,也隻能賺一些采藥人的錢。
眾位掌櫃的以此為理由,要求與煉藥堂的當家進行公平的協商。
隨後煉藥堂正廳裡湧進來一夥兒強人,各個手持雪亮的樸刀,將藥鋪掌櫃們團團圍住,這是要直接武力威脅!
川北城的掌櫃慌張地看著一個個筋肉虯結,神情凶惡的壯漢,變得唯唯諾諾,不敢出聲。
煉藥堂的代表,一名陰鬱邪性的青年:
“既然各位都不說話,我便當各位都同意了。”
“之後我會派人送藥上門,錢貨兩清,如果膽敢有人賒賬,那就要拿命來償!”
此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來:
“現下時疫盛行,你們不思共克難關,卻在此趁火打劫,如此行徑就不怕官府追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