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月放下心來,轉念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你昨天說的那個世界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孟瑤抬高下巴:“我們那個世界比這裡可先進多了,我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汽車,出遠門還可以坐飛機,飛機你知道是什麼嗎?”
沈如月充滿新奇的搖搖頭:“是什麼?”
“飛機是我們那裡的一種交通工具,它能帶著我們在天上飛,幾千公裡,一兩個時辰就到了。”
孟瑤曾經給蕭靳言描繪過自己原來所處的那個世界。
蕭靳言壓根不信。
還說她是話本子看多了,腦子裡淨想著不著調的東西。
人都是有傾訴欲的。
孟瑤見沈如月一臉嚮往與崇拜,便以自豪的語氣繼續道:“在我們那裡,無論男女,小的時候都可以免費讀書,老了還有退休金,而且我們那裡的男人隻能娶一個老婆,娶兩個就犯了重婚罪,是要坐牢的……”
沈如月正聽得入神,小桃突然在那邊發出一聲尖叫:“啊——!”
沈如月連忙起身:“怎麼了?”
小桃臉色發白,指著魚池顫聲道:“是,是多寶,多寶溺死了!”
沈如月心裡猛一咯噔,急忙拎著裙襬,往魚池那邊跑去。
孟瑤也緩緩起身,好戲終於來咯。
沈如月在這魚池裡養著十幾尾顏色極為漂亮的錦鯉。
小桃原想著那些名貴花木不移栽也就算了,但這些錦鯉都是小姐花大價錢從外麵買來的,一條錦鯉就價值幾百兩銀子呢。
可不能便宜了定遠侯府。
小桃拿了抄網和水缸,想把這些錦鯉撈起來帶走。
哪想多寶會沉在池底?
多寶的脖子上被人綁了一塊比它腦袋還大的鵝卵石。
它不是貪玩溺亡的。
它是被人蓄意害死的!
“哎呀~”
孟瑤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魚池旁邊,見狀,用團扇掩住嘴角那抹幸災樂禍的淺笑:“沈如月,你的寵物死得好慘呀!”
沈如月看著多寶的屍體,心痛得眼圈發紅:“……”
孟瑤眼珠子轉了轉:“侯爺臉上和手上的傷,就是被你這隻貓撓的吧?他說,他早晚會殺了這隻貓的。”
“他真這麼說?”
“我騙你乾什麼?我昨晚用清水給他的傷口消毒了好幾遍,還給他塗了舒痕膏,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寶貝他那張臉……”
“蕭靳言!”
沈如月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多寶既是父親托人從萬裡之外的波斯帶給她的禮物,同時又是她對父親兄長的一個念想。
如今都被蕭靳言給毀了!
那麼可愛,那麼漂亮,那麼軟萌的多寶,被池水泡得腫脹不堪。
它脖子上吊著那麼大塊石頭,臨死前該多痛苦多絕望啊。
沈如月看著慘死的多寶,心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孟瑤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成功把禍水引到蕭靳言身上,最好是讓他們兩個誤會越來越深,一輩子互相憎恨纔好。
她輕搖團扇,眸光暼向院中那株金蕊玉蘭。
隻要沈如月一走,這玉蘭樹,這南苑,這整個侯府,包括蕭靳言,就都是她孟瑤的了。
“侯爺回來了。”
小廝的通稟聲打斷了兩個女人的思緒。
今日是蕭靳言覲見皇上,論功行賞的日子。
孟瑤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被抬為平妻,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嬌滴滴迎上前:“蕭郎。”
“蕭靳言!”沈如月撿起地上的抄網,兜頭就往蕭靳言頭上狠狠砸去。
“蕭靳言我要殺了你!!”
“胡鬨!”
蕭靳言神色冷厲,奪過濕噠噠的抄網,往地上重重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