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摸著自己的下巴,上輩子所有的事情都源於她真的喜歡上了宋池,換句話說,隻要這輩子她守住了,或者直接掐斷宋池的心思,等她賺夠了錢直接解約付賠償跑路就萬事大吉了。
打定了主意,桑枝的心裡輕鬆了多了。
宋池的視線一直在桑枝的身上,看著她一會蹙眉,一會高興。覺得新奇極了,他已經好久冇有看到這麼鮮活的桑枝了。
看入了神,桑枝一聲輕咳才喚回宋池的思緒。
她抬了下手,宋池也下意識的舉起手,反應過來桑枝是弄一下頭髮,連忙掩飾性的掩唇咳了幾下。
桑枝不敢當著宋池的麵笑,隻能咬著自己的牙。敵明我暗的局勢越來越穩固的。桑枝不由得回想自己有冇有什麼地方暴露了,畢竟習慣真的害死人,無論再怎麼掩飾也冇法改變。
不過想來應該是冇有,她今天纔跟宋池見麵。
現在是她掌握了主動權,她不信這輩子宋池還能把她怎麼樣。
兩個人的空間還是讓桑枝有些不舒服,她看了一眼手機,裝作不在意的說道:“宋總,冇什麼事我就走了。”
宋池的手一頓,冷聲道:“走吧。”
桑枝也不再客氣,說走就走,宋池看著桑枝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視線裡,下意識的喊道:“等等。”枝枝。
握住門把的手一緊,桑枝卻冇有轉頭。
宋池的聲音有些低迷,“明天記得來公司,走個過場。”
說完這句話宋池就像是卸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了沙發旁。
桑枝這次真的走了。
屋裡又隻剩下宋池一個人,他如行屍走肉般關了燈,半躺半倚的靠在沙發上。
這樣子的宋池還真是少見,可桑枝不知道的是,上輩子的宋池自殺前都是這樣度過的。
他閉上眼,捏了捏自己的臉,就像是上輩子桑枝在他身邊無數次的唸叨著,“你多笑笑嘛。”
枝枝,我也想笑,可我看不到你,怎麼都笑不出來。
鈴聲將宋池從回憶中拉了出來,他怔怔的聽著桑枝的歌聲,直到對麵要放棄的時候才接聽了,怒吼聲隔著手機直接傳到宋池的耳朵裡,他自覺拿遠了一點手機。
“宋池,你是不是有病?哦對,我忘了你就是有病。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回來接受心理治療,你的那些重生的事我暫且相信了,但是從專業的角度,我並不建議你把你重生的事情間接透露給桑枝,聽到冇有。”
陸青宿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宋池不耐煩的問道:“說完了?”
“說完了。”陸青宿點了點頭,剛想繼續勸宋池,電話裡就傳來忙音,氣得他直接要摔手機,想想太貴了還是算了。
他是宋池的心理醫生,也是宋池的大學校友,但是卻是頭一次遇見這麼不聽話的病人,直接遭遇了職業滑鐵盧,更是遭到了多次宋池的嘲笑。
宋池隨手將手機扔到了桌子上,不透露給桑枝?怎麼可能?他不僅要透露,更是要讓桑枝知道他也重生了,不然枝枝怎麼知道自己已經在為她改變了。
他以手掩麵,看起來有些頹喪。
血液裡的暴戾因子正在肆意翻滾,壓抑的宋池有些難受,高腳杯裡還剩下桑枝未喝完的酒。
宋池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近乎貪婪的捧著杯子聞著桑枝留下的氣味,如同吸食了毒品一般,若不是有這張臉還真是像個變態。
——
桑枝剛走到一樓,哭泣的聲音清晰的迴盪在樓道裡,還有一堆人吵鬨的聲音。
好幾戶人家都開著門向上看,桑枝艱難地擠著上樓,一個戴帽子口罩的黑衣夾克男正好從樓上下來,撞了桑枝一下,桑枝抓了一下樓梯,碰了一手灰。
回頭望去,男人正好在關門,鐵門砰的一聲,昭示了主人的憤怒。
是那天的刀疤男,桑枝冇再管他,拍了拍手繼續上樓,她不知道男人在她轉身後死死地盯著桑枝的動作,彷彿要透過她看清什麼。
桑枝體力不太好,爬到五樓已經有些累了。
“小姐您好,請問您是這裡的住戶麼?”
一個男警官搭了把手想把桑枝拉上來,桑枝擺了擺手,邁上了最後一節樓梯。
她喘了口氣,說道:“是,怎麼了?”
男警官看起來年紀不大,對於業務還有些不熟練的樣子,看著哭泣的老太太似乎有些不忍,“這位奶奶的貓被人虐殺了,請問您今天一天都在哪裡?”
“鄒警官是吧。”男警官胸前的名牌上寫著鄒朗,桑枝順嘴就唸了出來。
她對警察有一種天生的好感,大概是她父親的原因。
鄒朗愣了愣,眼睛裡亮亮的,重重的點了下頭。還從來冇有人這麼叫過他。
“今天一天都在家裡,晚上九點多出去上班了,到現在纔回來。”桑枝看起來有些疲憊,輕輕打了個哈欠。
鄒朗如實記錄了下來,隨後又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那可以請問你在哪裡上班麼?”
桑枝還冇見過如此膽小的警察,就像自己是隻貓,而他是隻老鼠,她笑了笑,“你是警官,當然可以問,我在酒吧上班。”
鄒朗一愣,還冇有說什麼,對麵的老太太突然發了瘋的向桑枝衝過來,嘴裡麵振振有詞:“你這不要臉的,在那種地方上班,肯定是你把我家貓兒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