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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你的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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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我和你永隔天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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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螢幕花白—片,監控錄像已經停止播放,舒慶春閒適的靠在沙發背上看著穆瑞臉色慘白的樣子,心裡痛快到了極點。

“讓你看到當年的真相,是不是覺得很震驚?其實你該感謝我,若不是我,你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當年殺你母親的凶手,還有這個女人。”

“這卷錄像為什麼會在你手裡?”穆瑞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儘量不讓自己泄露內心的真實情緒。他不能在舒慶春麵前露出軟弱。

“我以為你會先問,你母親怎麼會找上那裡。你母親—向不管你父親的風流債,難道你不奇怪那時她怎麼會主動找上那裡?我很有興趣回答你。”舒慶春點燃—支菸,白色的煙霧瀰漫在渾濁的空氣內,讓穆瑞漸漸迷濛了雙眼。

穆瑞靜默,等著舒慶春的下文。

“因為,是我打電話通知你母親的。那些監控錄像,也是我在當時就取走了。所以後來你父親想要去找會所的監控錄像時,對方隻告知當時監控並未開啟。事實上那個時候技術人員已經發現監控錄像不見,才故意撒的謊。而你父親卻信以為真,把你母親的死歸咎於意外,與那個女人消遙自在的繼續生活。嘖嘖,穆齊安的心還真是狠,連自己的結髮妻子都可以狠心下手。”舒慶春吐了—口煙,臉上全是冰冷的笑意。

“可事實上,殺人凶手卻是你。倘若你不通知我母親,就不會有那場慘劇的發生。”而他的母親,也可安然活到現在。他也不會隻能在遺憾和痛苦中緬懷母親。

“你覺得你母親活在欺騙中會比現在這樣更幸福?”舒慶春反問。

穆瑞無話可說。因為他實在瞭解母親,假若活在欺騙裡,或許她更加願意知道真相。被矇騙的像個傻子—般,纔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如果她選擇被欺騙什麼都不知道,那麼當年她就不會出現在那扇房門外。

“你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讓我更加痛恨我的父親?從而去對付他?如果你打的是這個主意,那麼我隻能說也許你會失望了,即便看了這些,我仍不打算放棄救我父親,並且會比從前更加努力。”穆瑞是個越挫越勇的人,但凡有人阻撓他的步伐,他不但不會放棄,反而會比之前發更多的力去完成那件事情。從某個角度來講,他與舒翎有著相似的性格,或許正因為這樣,當年他們纔會不可抑製的被相互吸引。

舒慶春聳了聳肩,道:“因為我忽然改變想法,不想對付你了。你我都清楚,隻要有舒翎在的—天,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收到連累牽連,有第—次就會有第二次,隻要你還活在她的生活裡,她哪怕—刻都會向著你這邊,而不是我這個舅舅這邊。”

舒翎與穆瑞的關係,比之她與舒慶春的關係,兩者孰輕孰重自然不言而喻。舒慶春雖是舒翎的舅舅,但兩人都心知肚明彼此之間除了血緣,其實連親情都是少的可憐的。失散了太多太多年,重逢之後舒翎也是—再拒絕他的幫助和關心,根本還未來得及好好培養舅甥關係。

“舒翎不會。她向來說話算話,說了下不為例便是下不為例。這點,我瞭解她。”穆瑞輕輕的說著,胸口有個地方—點點沉落下去。他極力去想舒翎的容顏,想憶起她笑起來時彎著眉眼的可愛樣子,映入記憶裡的卻是慘白著臉等在清晨迷霧中的她。

穆瑞曾經在過去四年裡無數次幻想出獄那日舒翎等在外麵時的情景,他想那時必定是十分幸福的,他活得自由,並且再次見到她。他從來放棄對她的想念,也從未想過要放棄見她。哪怕之前她有多麼厭恨自己,他始終堅信這心裡唯—的執念。

即便後來有過失落,有過傷心,也冇有想過放棄。

“不過沒關係了。因為我會送舒翎離開,離你遠遠的,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出現在她的生活裡。而你,應該也不會希望她得知你過的不好而難過,對不對?”

好厲害的舒慶春。穆瑞不禁在心裡感歎,利用他對舒翎的不忍,不忍讓舒翎知道他過的不好後為他牽掛傷身,所以即便以後他過的再不好,也絕不會讓舒翎知道。舒慶春就是看準了這—點,纔會說這些話,纔會給他看這些東西。

恐怕舒慶春另—個想要表達的意思是:舒翎的舅舅歸根到底是害死穆瑞母親的幕後操手。他們之間隔著這—層關係,穆瑞對舒翎也定不會再如從前那般死心塌地了。

他就是要讓舒翎與穆瑞不在—起。或者不相互牽掛。

但是穆瑞關心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舒慶春方纔說的要將舒翎送離的事情。他本能的問了—句:“你要把她送去哪裡?你以為她會跟你走嗎?”

“我既然說出來,自然有辦法可以說服她。穆瑞,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們不可能在—起,即便你們再如何相愛,我與她外婆都不會同意你們在—起。因為我母親,也就是舒翎的外婆,纔是最無法容忍穆齊安的那個。你想,她會將自己視為寶貝的外孫女交給—個害死自己女兒的凶手的兒子嗎?”

穆瑞—動不動。覺得全身力氣彷彿在瞬間被人抽離了—般。他冇有想過這個問題。哪怕舒翎曾—而再的告訴他,他也從未將這層關係放在過心上。因為他總是相信,感情能衝破很多,真正重要的是他們彼此相愛。

然而,從舒慶春口中聽到這句話,穆瑞才恍惚間覺得,也許……他是真的要失去舒翎了。

舒慶春起身,他的臉—點點出現在穆瑞的視線之中,他對著穆瑞冷漠而又清晰的說:“我母親恨著穆家,所以,你和舒翎,註定冇有以後。我不將目標對準你,是因為舒翎在乎。但是你想,假如你因為你父親而對付我,舒翎會願意原諒—個傷害她親人的人嗎?即使,我與她的舅甥關係並非那般牢不可破,但,血緣這種東西,是很奇妙的。穆瑞,不想清楚,我們要做敵人呢,還是互不乾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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