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鬱正一手抓著麪餅,一手端著白粥,他邊吃邊說道:“去東隅山,找煉藥堂。”
吳老漢神色慌張,小心地問道:
“你是那夥兒人的朋友?”
“不,我是去找麻煩的!”
吳老漢輕舒了一口氣,他擔憂地說道:“我看你雖然有些本事,但他們人多勢眾啊。”
“前些日子,川北城來了一群人。說是要和煉藥堂理論,最後還不是灰溜溜地原路回去了,聽說他們還折了一個,殘了一個。
見到唐鬱無動於衷,仍然在快速扒著白粥,他勸說道:“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
我勸你還是不要趟這個渾水了。如果你有門路,就去請官府出麵解決。”
唐鬱吃完第二個麪餅,將白粥喝乾淨,摸出一小錠銀子放在桌子上。
“這個當做住宿和白粥的錢。”
他望著近在咫尺,雲霧瀰漫的東隅山,語氣低沉,卻異常堅定:
“前些日子折了的那個,是我朋友。”
“其實,我當初就應該和他一起來。”
唐鬱身形一縱,沖天而起,宛如一隻飛鴻直入雲端,消失在茫茫天際。
吳老漢看著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手裡的麪餅吧嗒一下,掉進白粥裡。
東隅山和西沽山。
山勢險峻,層巒疊嶂,三麵皆是懸崖峭壁,隻有西麵一條河穀地勢低緩,山下人們可以從此路進山采藥。
而如今河穀入口處,建起兩道帶刺木製圍欄,僅留一道五步寬的通路。
通路兩邊各有四個人直挺挺地站著。
清一色是青色皮膚,肌肉虯結,身形壯碩,更奇特的是冇有一點毛髮。
頭髮,眉毛,鬍子,通通冇有。
神情木訥而呆滯。
極為怪異。
還有兩人則正常人模樣,手裡提著樸刀,一臉囂張地站在柵欄入口。
他們嘴裡罵罵咧咧,催促著早起的采藥人按要求交錢,才能夠上山。
河穀旁邊還有一座新修的小木屋,裡麵坐著一名白衣青年,正百無聊賴地監督上山的采藥客。
他腰上斜挎著一柄長劍,劍鞘上點綴著三顆綠鬆石,看起來異常精緻名貴。
雲淡,風輕。
天邊,一道黑影向著河穀極速飄來。
好似飛鳥翱翔。
落於樹冠之巔。
而後以樹葉借力,再度直衝雲霄。
一名正在排隊的采藥人無意之間瞥了一眼天空,然後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指著天上:
“天,天上!”
煉藥堂的看守指著那人喝罵道:
“你,鬼叫什麼呢?”
那人一直指著上方,急切喊道:
“天上,有人!”
“什麼?”兩名看守覺得奇怪,什麼叫天上有人,難不成是仙人下凡?
兩人漫不經心地順著采藥人手指方向看去。
隻見一道灰影,正在流雲間穿梭,
其身形憑空一轉,向著兩人俯衝下來。
兩名看守大驚失色,真的有人!
鏗鏘一聲,一道來自雲端的刀鳴,刹那之間響徹整個河穀。
而後,奪目的刀光乍現!
河穀裡的的眾人瞬間感覺雙眼彷彿被一股鋒利的氣流所刺傷,一時間睜不開眼睛。
兩名煉藥堂的看守隻感到一陣刺痛。
耳邊再度響起刀歸鞘的聲音。
待眾人的視線恢複,一眾采藥人頓時驚撥出聲,隻見兩人的頭顱滾落在地上。
鮮血淋漓,身首異處!
一名灰衣刀客出現在眼前,頭戴鬥笠,左手緊握著一把黑鞘黑柄的厚背長刀。
木屋裡,原本昏昏欲睡的白衣青年驟然驚坐起來,他看得清清楚楚:
天上突然出現一名刀客俯衝而下,一刀將兩名煉藥堂眾的頭顱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