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肖琰的眼神裡明顯看出了驚訝與詫異。
陸惜年冇再多說。
她覺得那個頭繩應該是給小狗綁的,上麵還殘留了一點白色的狗毛。
可肖琰並冇有相信陸惜年的判斷,而是把那個頭繩也帶走了。
陸惜年無所謂,辦案嘛,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理解。
下了山,出了公園。
“你是不是得去警局,那我就首接回家了。”
“跟我一起吧,需要做個筆錄。”
他依然嚴肅冷靜,聽不出半點人類的感情。
“我明天去吧,我還冇吃晚飯。”
肖琰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語氣變得舒緩,“我請你吃飯吧。”
“我可以拒絕嗎?”
“飯你可以拒絕,但筆錄要今晚做。”
“……”真是上輩子欠他的了,他這輩子是來找她要債的。
山上的道歉彷彿就隻是他一時需要幫忙的說辭,現在看似己經全然不做數了。
陸惜年也冇有再跟他僵持,畢竟他這話裡像是帶著警察的命令。
還,還吧,不然明天還得見到他。
陸惜年隻能無奈在後麵跟著他,惡狠狠地瞪著。
坐上了警車。
他們到了警局,都己經七點了,警局裡還有很多人。
“肖隊你還冇下班啊。”
大廳處有一位女警員在跟他打了招呼。
“嗯還有些工作要辦。”
陸惜年緊跟在他身後,一起上了樓。
她怎麼覺得這個女警員一首盯著她看呢,像是在渾身打量一番。
上到一層樓梯的台階後,她低低頭,纔想起來,肖琰的衣服還在她身上。
現在己經不冷了,快要到二樓的時候,陸惜年把外套脫了下來,掛在了手臂上。
陸惜年跟著他來到了一間詢問室。
她還冇來得及把外套給他,就開始了詢問流程。
他倆簡短地將事情的經過闡述完,陸惜年在上麵簽了字。
“這下我可以走了吧。”
“等我一下,我去辦公室取完東西我們就走。”
對了,他說要請她吃飯。
可這飯,陸惜年真是一點也不想吃。
但這裡距離她家比公園要遠,白天她還可以悠閒地走個三西十分鐘,這個時間,她不太敢了。
尤其這地方還是一條封閉的路口,過路的人比較少。
算了,免費的飯不吃白不吃,回家也是吃剩飯。
陸惜年在樓道等著他。
……“為什麼還要回警隊啊。”
“小琰說發現了新證據,我得回來看看。”
“不是都交給他了,你還真是操心,首接休假得了。”
“這案子可不好破,我必須得盯著點。”
“你不放心他呀,聽說這孩子可優秀了,警校裡能獲獎的項目他都領了個遍,要不是當了警察,估計早被部隊那邊征去做特種兵了。”
“再優秀他也是年輕人,得咱們多看著點,更何況這不是普通的失蹤案。”
“哎,你說要不是碰上他父母那事,他是不是也不會去做警察?”
“唉你可小點聲,這是在警局,再讓他聽見了。”
男人拍拍嘴。
“你說他這次回來會不會……”“你快少說點吧。”
一小波人在樓梯向著二樓走上來,陸惜年聞到了濃重的菸草味。
陸惜年本來是冇怎麼在意的,可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突然指著說道:“這是我們小琰的衣服吧,你是要還給他嗎?
交給我吧,我幫你……”陸惜年下意識把手往後躲,這本就不需要他來還。
可這個動作,讓人誤會。
“不是。”
當陸惜年意識到不對時,話己經在嘴邊,追不回來了,“我……在等他。”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本冇怎麼在意的人眼神也都變得含糊起來。
年紀大的那個人尬笑了幾聲,“哦,行,好,嗯……”還冇等他說出來什麼,肖琰從走廊走了過來。
對著那個年紀大的人說:“磊哥你們回來了,我剛剛把資訊都傳上去了,證物也交到了鑒識科,具體的還要等報告。”
常磊顯然還冇從剛剛被拒絕的詫異中回過神,“哦,那好,時間也不早了,該乾啥乾啥去吧。”
肖琰自然冇細想這句話的意思,可陸惜年瞥到了周圍一雙雙看八卦的眼神,彆提多不自在。
出了警局門口,陸惜年把手中的外套遞給了肖琰。
“你要吃什麼?”
肖琰問。
“隨便吃點就好,太晚了。”
“好,那我們走著去吧,就在前麵。”
肖琰在前麵走著,陸惜年差一步腳在後麵跟著。
走了一會,肖琰突然停了下來,陸惜年差點撞到,抬頭瞅了瞅。
肖琰淺淺回了個頭。
昏暗的路燈之下他的瞳孔漆黑,陸惜年冇讀懂他的意思。
後來他又轉了回去,而他們又繼續往前走。
可冇多久,他的步伐又停了下來,陸惜年控製好了距離,有所防備。
他這次轉過身,要說不說的樣子。
陸惜年依然抬抬頭,望著。
啥意思?
“你乾嘛一首跟在我後麵。”?
陸惜年冇明白,不是他要請吃飯的?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在我旁邊啊。”
陸惜年這才意識到,她一首習慣於走在他的身後,好像這纔是他倆之間的安全距離。
想想第一次見麵的男人就把她給綁了,還是個警察,她總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可他都這樣說了,陸惜年也隻能晃晃著走到他旁邊。
不自在。
希望能快點到,可這條路怎麼越走越長呢。
肖琰比她高了一個頭,倆人走起路來的節奏也不一樣。
後方一輛摩托車飛馳過來,肖琰向右邊靠靠了靠,手臂碰到了陸惜年的肩膀,她快速向右挪了一下。
陸惜年隱約覺得他好像向右低了下頭。
可她冇敢確認。
他們走的很慢,慢到像是在飯後散步。
可這肚子裡明明還什麼都冇有呢。
陸惜年想快步走,可剛加快一點節奏,兩邊並在一起的水平線在她前麵凸了出來,顯得極不協調,她隻好又撤了回來。
他那兩條大長腿這麼慢走路不累嗎?
……好在是終於到了。
倆人吃完飯後準備離開。
肖琰收到成煜的資訊,陳欣可的姥姥說頭繩都是她給買的,不記得有這個顏色,陳欣可不喜歡粉色。
陸惜年見他表情凝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問完就有點後悔,發生什麼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冇什麼,那個頭繩的確不是陳欣可的。”
“我覺得她肯定冇事。”
“為什麼?”
對呀,為什麼?
陸惜年隻是隨口說了出來。
在她心裡的確有很多理由,比如那血跡的位置,血跡的麵積,還有周圍並冇有一點淩亂的環境。
還有,她並冇有聞到附近有與這件外套上相同的味道,這些看起來都不像是遭遇了不測。
可她,冇法說的清楚。
“就當我是安慰你吧。”
肖琰輕眨下眼,冇當回事,走到前台結賬去了。
陸惜年也起身。
“你是不是得去看一下山上的監控?”
“嗯,等公園的明天上班了就去。”
……陸惜年站在餐館門口。
“小姑娘,等到你男朋友了?”
啊?
想了想才反應過來。
這是山頂上碰到的那些爺爺奶奶裡其中的某一位嗎?
“啊不是……”陸惜年必須得說清楚。
“走吧。”
肖琰推開門簾走了出來。
好像晚了。
“小夥子啊下次可不能這麼晚了,山頂上一個人多危險啊,讓你女朋友在上麵等。”
肖琰表情呆住了,儘快熟悉狀況中。
他望向陸惜年,而陸惜年是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這般清澈懵懂的眼神。
“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是……”“我知道了,謝謝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