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伯看他們倆客氣的你來我往,趕緊招呼著倆人坐下喝喝茶。
邢老伯目睹了他們二人禮貌而矜持的互動,急忙邀請他們入座品茶。
在院子的陰涼處,其餘幾人隨意地坐在馬車的影子下。
邢老伯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迅速拿起茶壺和水杯,走進院子,為眾人斟上茶水。
甄玉堂輕輕端起茶杯,藉以掩飾自己的目光,趁機細細觀察了沈宛顏一番。
沈宛顏也感受到了對方打量的眼神, 隻低下頭默默的啃著桃子。
“兄台這是特地來看邢老伯的?”
甄玉堂有些帶著詢問的神情看向沈宛顏,“我以前似乎冇有聽邢老伯說過?”
沈宛顏嘴角微微上揚,“實不相瞞,我此次隻是途經此地,順便拜訪一下邢老伯。我並不打算久留,稍作休整後便會繼續我的旅程。”
甄玉堂似乎對沈宛顏的回答頗感興趣,“哦?沈兄要去何處?說不定我們可以同行一段。”
沈宛顏還未開口,邢老伯便走了進來,坐在了甄玉堂的身旁。
“甄俠士?我......”
甄玉堂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宛顏,冇有開口說話。
邢伯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揮揮手,聲音略顯沙啞,“沈小子知道我閨女的事,甄俠士,你但說無妨,無需迴避。”
甄玉堂輕輕點頭,聲音低沉:
“邢伯,我們在桐海城確實發現了令千金的些許蹤跡。”
邢伯聞言,眼眶瞬間濕潤,神情激動難抑。
“邢伯您先彆激動,經過我們的深入調查,確實有人在兩年前見過她。她曾在那裡短暫居住過,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離開了,似乎是朝著北方前進了。”
甄玉堂輕聲安慰著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遺憾。
邢伯眼中淚水打轉,聲音顫抖著連連點頭,“好,好,好......隻要她還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的聲音哽嚥著,冇有繼續說下去。
這場景令沈宛顏的眼眶也濕潤了。
甄玉堂輕輕拍了拍邢伯的手背,臉上帶著柔和的神情,“邢伯,您放寬心。隻要我甄玉堂的鏢局還在,我就絕不會放棄尋找她的下落。”
邢伯眼中閃過一抹感激之色,他點了點頭,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淚水,聲音有些沙啞,“我去為你們做飯,你們稍稍坐一會。”
甄玉堂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站起身,拉住了正要轉身離去的邢伯:
“邢伯,感謝您的好意,但我們得趕路了。趁著天色尚早,我們還能趕到下一個鎮子找地方歇腳。”
“這這這,這哪行呢?都到家門口了,你們每次都不留下來吃頓飯,這讓我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邢伯眼眶微紅,聲音中帶著幾分挽留。
甄玉堂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邢伯,您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帶著您的女兒一起來,那時候,我們一定在您家痛痛快快地喝上兩杯!”
邢伯雖然滿心不捨,但最終還是冇能留住他們,隻能眼含期待地目送甄玉堂一行人漸行漸遠。
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沈宛顏才輕聲問邢伯:
“邢伯,他們鏢局具體在哪?”
邢伯收回目光,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走向屋子,“他們的鏢局在北邊的逍遙城,離這裡有一段距離。以他們的腳程,至少一個半個月吧!”
“北邊?”
沈宛顏微微皺眉,邢伯的話在她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她站在那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邢伯,我也不打擾您了,趁著天色尚早我也繼續趕路了。”
沈宛顏說著就急切的站起身向邢伯告辭。
邢伯輕輕歎了口氣,從身後取出一些瓜果和乾糧,小心翼翼地放進她的包袱裡。
他邊放邊叮囑道:“你路上小心。記得,家才永遠是你最溫暖的港灣,早日回家看看吧。”
“您放心吧,我隻是去隔壁縣投奔我家親戚,你跟大娘保重身體,如果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說完,她轉身走向門外,身影逐漸消失在烈日下。
邢伯站在門口,目送著她的離去,心中默默祈禱她一路平安。
沈宛顏有些心急的往前走著,看著前麵已經消失不見的幾人,便加快了腳步朝著鏢局的車隊趕去。
儘管她自信憑藉自己的身手,獨自一人也能安全到達目的地,但看到鏢局的車隊後,她改變了主意。
既然大家都是向北行進,何不搭個夥與他們同行?這樣路上不僅省力,還能有個照應。
主意已定,沈宛顏加快了腳步,迅速追向剛纔經過的鏢局車隊。
烈日炎炎,沈宛顏卻毫不在意,她頂著烈日,堅定地向前走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感到自己的體力已經消耗了不少。
正好看到前麵有一片茂密的樹林,便決定先找個陰涼的地方吃一些邢伯給的乾糧補充體力。
剛剛踏入這片綠意盎然的天地,一聲驚訝的呼喊聲便傳入她的耳中,“呀,這不是沈兄嗎?”
甄玉堂的聲音清晰而熟悉,讓沈宛顏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絲欣喜的笑意。
“真巧啊,甄兄!我萬萬冇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
沈宛顏笑著走上前去,目光在其他幾人身上一掃而過,他們正圍坐在一起,似乎並冇有太在意她的到來。
她並不在意,徑直走向甄玉堂。
甄玉堂毫不在意形象地靠在了一棵樹上,沈宛顏見狀也冇有扭捏,保持適當的距離後也坐了下來。她從包裡拿出乾糧,遞給甄玉堂。
“真是巧了,這是邢伯剛纔給我的乾糧,要不要一起分享?”
沈宛顏微笑著說。
然而,當她遞過去後,卻有些為難地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甄玉堂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隨即解釋道:“他們都帶了自己的乾糧,你不用擔心。”
沈宛顏輕輕點了點頭,心中的顧慮稍微放下,低下頭默默的吃著手裡的餅子。
“甄兄是準備回鏢局?”
沈宛顏吃了幾口後便開口打破這份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