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禮物太貴重了。”
貴重得沈如月都有點不敢收了。
知道她搬了新宅,缺一塊門匾也就算了。
居然還知道她的多寶冇了。
這位隱藏在背後的送禮之人究竟是誰?
徐知章不容沈如月推拒,又命人送上了第三件禮物。
這第三件禮物是一柄式樣古樸的匕首。
手柄上雕刻著龍鱗。
刀鋒泛著寒光,一看就是削鐵如泥的寶刀。
沈如月一眼就喜歡上了這柄匕首。
前晚在侯府南苑,若是有這樣一把匕首在身邊,也不至於被蕭靳言氣哭。
沈如月正這樣想著,便聽得那徐知章緩緩說道。
“貴人說,如月小姐一個弱女子,若冇個趁手的兵刃在身邊,難免叫人欺負了去,是以特地送上這柄龍鱗短刃,希望能護如月小姐一二。”
“如月小姐,賀禮已經送到,在下告辭。”
“等一下。”
沈如月攔住徐知章,正色問道。
“徐先生,敢問這送禮之人,是姓沈,還是姓蕭?”
“既不姓沈,更不姓蕭。”
“那這送禮之人,是男是女?”
“男。”
“他是年輕的,還是年老的?”
“年輕的。”
“我認識他嗎?”
“應該認識,貴人說他與如月小姐是故交。”
“那他姓什麼?我能見見他嗎?”
“如月小姐。”
徐知章再次躬身:“還請如月小姐不要為難徐某,徐某已經透露得夠多的了。”
沈如月不好繼續追問,便從小桃手裡拿過一封銀子遞給徐知章。
“有勞徐先生了,一點心意,還望收下。”
“使不得使不得,徐某能為那位貴人辦事是徐某人的榮幸,可不能再收你的銀子了。”
徐知章再三推辭,怎麼也不肯收。
沈如月見門前街道擁堵得厲害,那邊的馬車都已經堵起好幾輛了,也就不好再與徐知章糾纏,隻得讓他帶著龍獅隊離開了。
徐知章等人一走,圍觀的街坊也就三三兩兩散開,整條街道暢通了許多。
蕭靳言的馬車從沈如月門前經過。
他鼓起勇氣喊了聲,“如月。”
沈如月正招呼家裡的仆人懸掛門匾,聽到聲音回過頭,那雙笑盈盈的眼睛在看到蕭靳言的時候很快冷了下去。
蕭靳言俊臉上扯出一個尷尬的微笑:“你住這裡呀?”
昨夜蕭何氏被氣得昏死過去,到了後半夜發起了高熱,嚇得蕭靳言連夜請了郎中,一番把脈問診之後又是親自熬煮湯藥,一直忙到天亮。
他本想告假,在家伺候湯藥。
但母親蕭何氏讓他今兒一定要去聖上跟前請一道賜婚的聖旨,偌大個侯府,若冇有公主坐鎮,怕是要垮。
讓蕭靳言冇想到的是,會在上朝途中見到沈如月。
他以為和離後的沈如月會尋死覓活,會以淚洗麵,會想著法子讓他迴心轉意。
卻冇想到她笑靨如花,她門庭若市,她收禮收到手軟。
下堂妻,突然就變成了他高攀不起的樣子了。
蕭靳言放下身段,主動笑著跟她打招呼。
而沈如月隻是麵無表情掃了蕭靳言一眼,轉身安排仆人把門前垃圾清掃乾淨。
“如月……”
蕭靳言還想說什麼,後麵跑上來一名青衣小廝,拍著他的車框大聲道:“喂,你走不走呀?不走彆擋道,我家丞相大人還趕著去上朝呢。”
蕭靳言探出身子往後一看。
後頭那輛垂著流蘇的華蓋馬車,可不正是封丞相封聞仲的座駕麼?
他一個世襲小侯爺,哪敢跟大權在握的丞相相比?
蕭靳言見此情景,隻好催著車伕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