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此刻還不知道自家姐姐那天真的想法,如果青樓隻能打乾鋪的話,那還會有這麼多男人心甘情願地喊著“逛公娼,富國庫”嗎?
不過何肆也就隻是知道青樓裡可以行房事,但具體怎麼操作的,他也一知半解。
大概是還要脫衣服的吧,還要配合著嗯嗯啊啊什麼的……嗯,這有什麼意思?
脫了衣服抱著睡覺,冬天不冷嗎?夏天不會出汗嗎?黏了吧唧的。
不過想到那人如果是何花的話,自己也就冇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何花被那青樓女子一番嘲笑,也就冇了繼續閒逛的意思,看著何肆說道:“少貧嘴,走啦,咱回家去。”
何肆卻搖搖頭,有些猶豫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可能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何花不解:“有什麼事情啊?”
“也冇什麼大事。”何肆不想欺騙她什麼,乾脆迴避不答。
何花看著何肆,他彷彿又變回了從前那副沉默寡言的悶葫蘆模樣。
“真的冇事嗎?”
“嗯。”何肆點點頭。
兩人僵持一會兒,何花終於是泄氣道:“算了,管不了你,你自己一身的傷,注意點就是了。”
何肆點點頭,轉身便走。
忽然,何花從背後叫住了他,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家啊?能趕上午飯嗎?我該怎麼和家裡說?”
何肆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看著何花,有些猶豫的樣子。
就父親的脾氣,要是兩個人出門,一個人回家去,何花還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樣子,估計能討一頓罵。
何肆猶豫再三,最終問道:“那要不要一起?”
何花被何肆突然的態度轉變給愣住了,旋即有些驚喜地問道:“可以嗎?”
何肆暗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咱這是要去哪裡啊?”
“西郊豸山。”
“豸山在哪裡啊?”
何肆敷衍道:“在西郊啊。”
何花一瞪眼,嗔道:“你誠心的!”
何肆啞然一笑,這才說道:“西郊山麓,有個伢子湖,湖上有一處孤嶼,名為豸山。”
何花也不追問何肆要去做什麼,隻是說道:“西郊離著好遠呢。”
何肆說道:“自然也不會腿著兒去啊,咱去騾馬行租輛騾車。”
“爹剛給的銀子,省著點花,明個兒你不還要請那位先生吃飯嗎?”何花有些不捨銀子,小聲說道,“我身上的錢也不多呢。”
何肆安慰道:“我有錢的,今天出門撿了個小錠子。”
說著,他拿出從李嗣衝那邊撿來的那一枚足兩銀子,當著何花的麵晃了晃。
“你怎麼這麼好運啊!”何花一看這錠銀子,先是驚喜一下,忽然又有些小聲地說道:“這麼大一個錠子,掉錢的人得多著急啊。”
何肆對把這枚李大人的銀子占為己有的行為並冇有什麼心理負擔,就算真是撿來的那又怎麼樣,他笑了笑,對何花說道:“有錢人家纔會掉銀子吧,像我從小到大就連銅板也冇丟過。走吧,老話說撿來的銀子不過夜,咱快去把它花了。”
何花隻得是點點頭,跟著何肆,像個小媳婦一樣順服。
二人來到騾馬行,詢問了價錢之後,何肆租賃了一架騾車,他的那枚銀子過了戥子,銀子質地很好,足有一兩二錢重。
這枚銀子的價值放在平常人家絕不算少了,卻還是不夠支付租賃的押金,何肆也是知道變通的人,直接和騾馬行聘了一個賃驢小兒,歲數不大,頭上紮了兩個髮髻,估摸著不過十一二歲。
因為“馭者”有同去,也就少收了一部分防止牲口丟失的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