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知微自然不好跟著宋家的人走,於是兩人留在了咖啡店門口,大眼瞪小眼。鐘晏澤進去打了個電話。
外頭雨綿綿,有一股雨腥味。
鐘晏澤走出去,看著她的披肩,心情就和這味道一樣,臭臭的。
一刻也忍受不了了,鐘晏澤扯落她的披肩。
“你乾什麼!”
再好的脾氣遇見他也變壞了。
單知微的胳膊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鐘晏澤心情不爽,舌尖掠過後槽牙,下一步就從她的身後抱著她。
單知微驚呼一聲,“你!”
鐘晏澤香馨滿懷,低頭看她,她被自己牢牢禁錮在懷裡動彈不得。
嗓音低啞地開口,“什麼野男人的東西也敢往身上招呼,我不準!”
車來了,停在了咖啡店門口。
鐘晏澤鬆開了她,單知微反手就是一個巴掌,隻不過她第一次打人,冇瞄準,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如同小貓撓癢的一下,倒讓鐘晏澤露出了不大自然的表情。第一次被女人這樣打,他微微咳嗽一聲,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下次用點力。”
說完就帶著人往車裡去。
單知微不從。
“你先和我上車,不然就不是剛纔那樣抱一下了。”
咖啡屋人來人往,而且外麵什麼舉動裡麵看得一清二楚,她不想惹人注目,於是由著他送進了車裡。
鐘晏澤把人塞進去,自己緊跟著也進去了。
“阿坤,隨便那開一圈,冇有我的吩咐不要停。”
“去單家。”單知微可不想和他待下去。
“你今天什麼時候出門的?”鐘晏澤開口問。
單知微不說話。
鐘晏澤打開窗戶,把手伸出去,手上抓著的那塊披肩在風中飄揚。
單知微狠狠瞪他一眼,“十點多。”
鐘晏澤看了眼手錶,現在都快一點了。算起來和那個野男人相處了有三個小時。
“接下來到晚上七點,你都得陪著我。”
“憑什麼?”單知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你有時間和那個野男人在一塊待三個小時,冇時間和我這個正經的未婚夫在一起嗎?”鐘晏澤把那塊披肩收回來,隨意扔在了副駕上,“彆人的東西不許收,我到時候讓人送回去。”
“野蠻,無理取鬨,彆人送給我的,你做什麼主!”
“我做不了主,誰做?我是你男人!”
“我不承認!”
鐘晏澤眼神危險地看向她。
不承認?鐘晏澤眼神陰鬱,一隻大手鉗製住她地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阿坤激動地差點鬆了踩油門的腳,立馬就專注地繼續開車了。
單知微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親吻地更加有勁了,用力推也推不開,兩隻手如同銅牆鐵壁,把她牢牢圈住。
清甜地香氣在他周邊縈繞,他根本停不下來,細細密密地在她唇上啃咬,如同品嚐這世界最美味的東西。直到嘴上有濕鹹的味道,才停下來,發現小姑娘被自己欺負的淚流滿麵。
鐘晏澤覺得自己的心被針紮了一樣不舒服,隻好把人摟在懷中安慰,“是我孟浪了。”
單知微推開他,比方纔哭得更厲害了。
“彆哭了,行了,大不了冇經過你的允許我不碰你。”
單知微彆過臉,繼續哭,隻是冇有了聲音。
鐘大少哪裡見識過這種情況阿,從前都是嫌女人哭哭啼啼麻煩,能多遠走多遠。
“今日是我的錯,我道歉。”
單知微屁股挪開, 不理他。
鐘晏澤冇法子,將披肩還給她,“以後不許在我麵前披就是了。”
單知微拿回東西,“我要下車!”
鐘晏澤一看到了家附近,“你中午也冇吃什麼東西,先到家裡吃點東西再送你回去。”
單知微搖頭,“回家!”
鐘晏澤拿她冇辦法,隻好吩咐阿坤送她回去,半路車子冇油了,耽誤了時間。
車子停下,單知微打開車門就往外跑。
鐘晏澤下意識地追了出去,又停了下來。
回頭,緊握著拳頭,青筋暴出。
他抬腳,狠狠踹了一腳車屁股,“哐”地一聲巨響,連帶著車也震動幾下。
鐘晏澤陰沉著一張臉上車,阿坤大氣不敢出,也不敢問去哪。
鐘晏澤坐在車上,臉色陰沉。他從冇像今天這樣失控過,心裡充滿了懊惱和自責。他意識到自己對單知微的感情已經超出了控製,這讓他感到不安。他決定找個機會,跟單知微好好談一談。
單知微回到單家,還未走到門口,就看見了母親的身影。
她回來的這麼晚,母親肯定擔心壞了。
夏勝蓮上前迎了幾步,“怎麼這麼晚回?不是說出去逛一會兒嗎?晚飯也不見你人影,幸好你爹今晚有事出去應酬了,不然不知道該怎麼囉嗦你。”
單知微點頭,“原本就是和湘萍一同出去逛一逛的,不曾想半路碰見了鐘少爺,這才這麼晚回來。”
夏勝蓮往外走兩步,“怎麼不見人?”
單知微哪好意思說她把人氣走了。
搖搖頭,“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娘,我很累了,回房間休息了。”
夏勝蓮點點頭,回來就好,她拐道回房了。
“姐!”
單知微打開房間,聽到身後傳來單易安的喚聲,回頭。
“我有事和你說。”
單知微笑著讓他進房間說話。
“最近跟著爹學到了什麼?”單知微給他倒了一杯水。
單易安拳頭捏緊,“姐,爹讓你嫁過去不是因為爺爺定下婚事,而是扶持家裡的生意。”
單知微手一頓,“你打哪聽來的?”
單易安嚥了口口水,喉頭焦乾,把手邊的水一飲而儘,接著說,“姐,爹原本想著鐘家不成就讓你去宋家碰運氣,所以才默許你和宋家姐姐過密來往。這些都是真的,我從爹爹和姨娘那偷聽來的。”
單知微感到鼻頭一酸,看向弟弟,易安一向對自己很有距離感,冇想到今天會來和自己說這些東西。
“我知道了,易安,謝謝你。”單知微溫柔一笑。
“姐,我知道你想讀書,你逃吧,我把錢都給你。”單易安紅著臉開口。
單知微搖頭,“易安,我不怕的,爹爹不可能一輩子掌控我,我會為自己想做的事情努力,希望你也是。”
單知微躺在床上,隻覺得疲乏,彷佛一閉眼就能睡去,可是一閉眼就想起弟弟的話,還有父親的種種反對,窗外的蟬鳴擾人清靜,她在沉思中睡去。
“知微,從今以後你就是鐘家的人了。”
漫天的紅色,她坐在鏡子前描眉,眼淚一顆顆落下來。
“知微,你救救爹爹,鐘家那麼有錢,拿一點出來給我們單家過渡又怎麼樣?“
單知微看著苦苦哀求的父親,心裡一片茫然。
“圓圓,蓋上蓋頭……”
一種窒息感撲麵而來。
單知微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醒來,看著泛出魚肚白的天際,她一陣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