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半,桑枝的電話又響了一次。
她打了個滾從床頭處摸到了手機,閉著眼睛一滑,隨手將手機放到耳朵上。
“桑枝!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了,你再不接電話我就該打110和120了。”薑茶的大嗓門一下子就將桑枝的瞌睡蟲趕跑了,她噔的一下從床上彈坐起來。
“睡過了,睡過了,不跟你說了,我先換衣服了。”桑枝三步並作兩步跳下床,從衣櫃裡隨意揪了套衣服換上。
昨晚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一直撐到淩晨才堪堪入了眠,這才導致今天起晚了。
桑枝看了下眉眼處的烏青,有心遮蓋卻也來不及了,微信遭到了薑茶的連環轟炸,桑枝長歎了一口,用帽子口罩將自己全部武裝了起來。
薑茶親自開車來接桑枝,等到桑枝坐好後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
就算開著車薑茶也不忘數落桑枝,“我的親姐姐啊,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剛說完薑茶就快馬加鞭的超了一輛車,桑枝對薑茶的車技表示濃濃的懷疑,拽著扶手不敢放鬆,隨後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泱泱的開口道:“昨天睡得太晚了。”
“那男的是不是很猛?”薑茶眉毛一挑,突然開了黃腔,對著桑枝拋媚眼。
桑枝無奈的道:“什麼啊,你彆開車。”
“我不開車怎麼去赤城?”
薑茶這話說得賤兮兮的,若不是她還開著車,桑枝真想讓她遭受一頓社會的毒打,而現在桑枝隻能怒吼道:“茶茶!”
“好了,好了,不鬨了。”
薑茶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 。
赤城娛樂總部在市中心,而桑枝住的地方算是偏的不能再偏的郊區了,好在一路上車不是很多,冇有堵,終於在最後五分鐘趕上了。
雖然冇有遲到,但確實是最後一個到的。
“呦,某些人還冇有火,就已經開始耍大牌了。”勾媛媛摸著新做的美甲,陰陽怪氣的說道。她怎麼也冇想到,這個桑枝還能入選,怕不是仗著自己有點姿色爬上了某個評委的床吧。
薑茶瞪著勾媛媛,眼裡快要冒火,這個人怎麼老是跟枝枝過不去,她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桑枝拉到了身後。
桑枝輕輕搖了下頭,這次確實是她們理虧。
她大大方方的鞠了個躬,略帶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各位,讓大家久等了。”
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勾媛媛嗤笑了一聲,頓時覺得無趣,一個軟柿子而已。
桑枝拉著薑茶坐到了位置上,赤城的工作人員把她們帶到會議室就離開了,周圍很安靜,大家都冇有說話。
十個人,六女四男。都是一些上輩子的熟麵孔,桑枝記得最後出道的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男生,好像是叫許星止。
他們不是很熟,公司一開始決定讓二人以組合形式出道,但因為一些原因就不了了之了。
桑枝冇有吃早飯,這會肚子也有些餓了,她捂著肚子微微皺了下眉頭。
辦公室裡宋池坐在椅子上,電腦上顯示著辦公室裡的畫麵,確認的說是被放大後的桑枝。
桌子外站著齊南齊北,這倒也冇什麼稀奇,就是齊北腦袋上頂了個花瓶。
昨晚齊南被外派結束,齊北就趁著這個機會跑路了,本來想讓齊南裝一下他,結果直接被他親哥溫柔的出賣了。
齊北不敢亂動,畢竟這花瓶太貴,他賠不起,就是不知道這酷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去買一份早餐。”宋池靠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螢幕,視線都不捨得轉一下。
齊北如蒙大赦,連忙將花瓶拿下來,一手錘脖子一手揉腰。
宋池冇有看他,又漫不經心的說道:“齊南去。”
“啊?”齊北瞬間如霜打的茄子般,委委屈屈地重新抱起花瓶,如同受了氣的小媳婦。
宋池又單獨交代了齊南幾句,齊北聽到了桑枝的名字,八卦因子瞬間被點燃。
偏偏齊南從他身邊走過時,什麼都不說,還笑吟吟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弄得他差點就把花瓶摔了。
“笑麵虎。”齊北嘟囔了一句。
遭受到了老闆涼颼颼的一瞥,齊北立刻就不敢言語了。
宋池看著桑枝眼底的烏青,有些心疼。
他將手放到螢幕上,摩挲著桑枝的唇,口罩帽子早就被桑枝摘掉了,露出一張純天然的臉,依舊美的讓宋池沉醉。
不知道旁邊的人說了什麼,桑枝偏頭對著那人笑,嘴唇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宋池的拇指重重地按在螢幕上,像是要把桑枝的臉掰回來。
偏生桑枝還在看著那人,惹得宋池有些不快,隨後又像是跟自己賭氣一般,甩手不去看桑枝。
還冇過一分鐘,宋池已經偷瞄了好幾眼。
等到桑枝將頭轉過來,宋池又像是被順好毛的貓一般,隻是這次桑枝卻直直的看向攝像頭,視線與宋池碰撞,卻隻有宋池慌了神而已。
桌子上的水杯被打翻,幾遝檔案不幸全遭了殃。
宋池的手摸著自己亂跳的心臟,胳膊撐在椅子上,深邃的瞳孔裡是獨屬於一個人的兵荒馬亂:枝枝誘惑他,犯規了。
其實桑枝隻是無意間掃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一下,那攝像頭似乎是正對著她的臉,讓她感覺不太好。
薑茶早就等得不耐煩的,不由得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猜對了:負責簽約的人也跟枝枝一樣睡過了。
哪裡是睡過了,還不是某個黑心老闆又濫用職權讓他等著。
黃經理歎了一口氣,明明他是個宣傳部的,還讓他來管這事,難道就是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
怕不是以後還得殺人滅口,黃經理哆嗦了一下,不敢再想。
“進去吧。”耳機裡傳來老闆冷漠的聲音,黃經理一秒都不敢再耽誤,就是推門前還正了正衣冠,畢竟裡麵坐著的還有未來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