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寧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父皇,兒臣已是失了一個孩兒,若是連自己的太子妃都護不住,兒臣枉受父皇教導。”
皇帝臉色沉得如暴風雨前夕,他冷著聲音:“二皇子,你來說,你為何要動手推雲氏?”
李景和梗著脖子,抬起頭看向皇帝:“父皇,兒臣並非故意推雲氏!隻是如母妃所言,兒臣關在軟牢許久,心煩氣躁,這才…這才失手……
“兒臣已得到應有的懲罰!兒臣的孩兒也冇了,兒臣如何不痛心!”
李景寧眯了眯眼:“原是二皇弟也知,失了孩兒是何等心痛。”
李景和猛地怒道:“皇弟已經說了,你的孩兒並非我所害!是你的太子妃自己勾引我,摔下水裡陷害我!是她,是她親手殺了你的孩兒!”
李景寧冷下眸子:“父皇,看來二皇弟關在軟牢這段時日,並未認真悔改,這才導致小產的事情一再發生。”
許嬌嬌眨眨眼,叩首道:“父皇,兒臣小產一事,本已成民間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許久。若是此時又傳出雲氏小產一事,宮中的孩兒一個接一個,卻都無法平安降生…
“不知,不知民間百姓或是明皇叔等人又會如何說?
“兒臣與雲氏有孕,本該是大喜事,卻又接連小產。現下,隻有母後腹中的皇兒尚在,國母有孕,是天下之幸,隻要母後能順利為父皇誕下皇兒,兒臣與雲氏小產便算不得什麼。
“可若是有心人陷害,故意引導百姓言論——恕兒臣放肆,若他們想要給父皇扣下無福、不詳的名頭,接下來必會對母後動手。
“還望父皇明鑒!”
“三郎,三郎。”蘇妃往前爬了幾步,跪在了皇帝腳邊。
“他們,他們是想要徹底害死臣妾啊!臣妾一不比皇後孃孃家世好,二不比太子妃手段高明,再者,再者和兒已被關入了軟牢,他們尚且不知足!
“臣妾也無旁人可依附,臣妾隻有三郎的寵愛,又如何能威脅皇後孃娘與太子,如何能害了皇後孃娘腹中的孩兒!
“三郎,臣妾冤枉。”
皇帝一手撐著大腿,垂著眼眸不知在思索什麼。
良久,他才道:“今日一事,朕亦痛心。容氏,抗旨不遵,擅自將雲氏帶離玉清宮,賜——”
許嬌嬌正要開口求情,就被李景寧搶先一步。
他跪在她麵前:“父皇,容氏乃兒臣與太子妃管束不嚴。但華月向來喜愛與容氏一同玩耍,若非如此,想來容氏一個小小侍妾,也未必能入蘇妃娘孃的眼。
“望父皇念在華月的麵子上,放容氏一條生路。若非玉清宮封禁不嚴,容氏也無法將雲氏帶離玉清宮。”
李景寧這是明著點他,要不是他心軟,表麵上是禁足,實際上還是能偷偷自由出入,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皇帝沉默了一會。
“那便賞容氏三十大板,餘下的,你與太子妃回東宮再作處理。太子,你看如何?”
容安磕頭:“謝陛下恩典。”
“至於二皇子,你失了孩兒,朕亦能體諒你的心痛。但你的性子,實在是要磨一磨了。”皇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今日起,你便跟著胡小將軍,一同到邊關去曆練一段時日。”
蘇妃震驚:“三郎,二皇子從不曾遠離京城!如何,如此能到邊關去,那還不如直接要了臣妾的命!”
皇後冷笑:“本宮的弟弟從小也是錦衣玉食的長大,莫說弟弟,就是叔伯兄弟家裡的男兒,誰不是在京城裡疼著愛著長大的,他們能去得邊關拋頭顱灑熱血,陛下的皇兒便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