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寧平靜道:“蘇妃娘娘說笑了,孤如何能指使二皇弟推自己的侍妾呢?”
許嬌嬌眨眨眼:“說起來,二皇弟為何會伸手推雲氏呢?莫不是,這其中還有彆的隱情?”
“有什麼隱情?”
蘇妃打斷她,滿目恨意,“和兒被關入軟牢許久,心裡難免浮躁,就算是推了雲氏,也絕非是自己想推的。
“三郎,三郎是清楚我們孩兒性子的,他性子雖急躁,為人卻心軟善良,絕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兒!”
皇後撐著腰起身,“陛下,蘇妃偏愛自己皇兒,臣妾當是能理解的,但也莫要張口就來誣陷是太子所為!
“當時太子妃小產,那麼多人,好幾十雙眼睛都瞧見,是太子妃與二皇子一同落的水,這你不認是二皇子所害,本宮也作罷了。
“如今那軟牢裡,就隻有二皇子與雲氏。怎麼,這也要算到太子的頭上?
“莫不是你們得知陛下與太子要前往軟牢,正巧雲氏又在軟牢裡與二皇子幽會。於是你們一合計,便故意當著陛下的麵兒,讓雲氏自己撞上桌子角,流了孩兒,誣衊到我皇兒身上!
“可憐我皇兒一片好心,想著他父皇許久不見自己另一個孩兒,便提議一同去軟牢裡探望。結果換來的卻是陛下的懷疑?”
皇帝輕咳一聲。
“錦棉,還不扶著你家主子。皇後,朕冇有懷疑太子,你尚懷著身孕,莫要動了胎氣,坐下坐下。”
皇後理了理裙襬,由錦棉嬤嬤攙扶著,瞪了一眼蘇妃才坐下。
許嬌嬌跪下道:“父皇,太子憐惜手足,卻被蘇妃娘娘說成是故意陷害,兒臣聽了甚是寒心。
“兒臣不知為何二皇弟推了雲氏。但聽母後一言,兒臣倒是突然想到,若說子嗣艱難,二皇弟亦是如此,絕不可能用自己的親生孩兒去陷害太子殿下。除非……”
“除非什麼!”蘇妃打斷她,站起身指著她怒道,“太子妃好狠的心腸,莫不是想說雲氏腹中的並非二皇子親生孩兒?!”
許嬌嬌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向蘇妃:“蘇妃娘娘說笑了。父皇,隻是兒臣也認同,二皇弟怎可能故意去推雲氏,害自己的孩兒呢?這不也正是蘇妃娘娘所認為的。
“兒臣隻是順著母後一言,多想了一些,蘇妃娘娘若是不喜,那兒臣不說便是。”
皇帝看看身邊的太子,又瞥了許嬌嬌一眼,又看看蘇妃和皇後。
一時僵持不下。
許嬌嬌本來也隻是想讓雲氏小產一事過個明路,免得蘇妃再偷龍轉鳳,隨意換一個男胎,就說是二皇子的孩子。
她隻是要這個孩子,在所有人心裡,已經冇了。
於是她也靜靜跪著,等待皇帝定奪。
“陛下,妾身不敢隱瞞。”
跪在許嬌嬌身後的容安,突然猛地磕頭:“妾身與雲氏交好,皆是蘇妃娘孃的旨意。她讓身邊嬤嬤給了妾身一包茴香,茴香有孕之人聞多了會胎動不安,最終導致滑胎。
“蘇妃娘娘讓妾身將東西放入太子妃的寢殿裡,待雲氏小產,便想方設法栽贓到太子妃身上!如若陛下需要搜查,儘可到妾身的院裡搜,嬤嬤交與妾身的藥,尚還存在妾身房內。”
蘇妃捂著胸口,不可置信:“你在胡說什麼?!本宮何時給你茴香,那明明是——唔唔唔。”
皇帝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
蘇妃貼身嬤嬤倏地捂住她的嘴,拉著她跪下道:“陛下,請陛下明鑒。我們娘娘從未給過容安娘子什麼茴香!也從未有過要害雲氏小產一事,都是容安娘子胡謅出來,要陷害我們娘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