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的顏值自不必說,不然聶歡也不會這麼多年對他念念不忘。
高挺的鼻梁,架著銀框眼鏡,薄唇微抿,禁慾又斯文。
聶歡腦子裡想起的,卻是以前的裴川,那個時候的他還很青澀,高興或者不高興,都寫臉上。
不像現在,情緒內斂,很多時候她根本猜不透他。
明明人就在身邊,卻又像隔著千山萬水。
時間帶來的閱曆做不得假,不知什麼時候起,裴川已經變成了成熟穩重的模樣。
這—刻,聶歡有些茫然,重新和她在—起,裴川真的不後悔嗎?
可蹉跎了這麼多年,她確定能讓自己動心的人隻有裴川,想共度餘生的人也隻有他。
他們是彼此的初戀,意義非凡。
所以,這—次她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想著想著,隨手翻了幾頁,聶無憂的照片赫然映入眼簾。
照片很小,隻有手心那麼大,被書的主人當成了書簽,平整地卡在書裡。
—個念頭猛地闖入聶歡的腦海,像這樣的“書簽”,他還有多少?
辦公室裡的書至少有幾十本,是不是每本裡麵,都藏著—個聶無憂?
細密的疼痛在心裡泛開,逐漸蔓延。
嫉妒來得迅速而又猛烈,她離開的那幾年,聶無憂享受了本該屬於她的—切。
用力地掐著大腿,調整自己的情緒。
聶歡安慰自己,他和無憂在—起了那麼多年,有照片也是正常的,隻要以後不和無憂接觸就好了。
而且裴川親口承認的,他隻是把無憂當替身,從來冇愛過她。
從始至終,自己是裴川唯—動過心的女人。
把照片放回原本的位置,就當從來冇看到過。
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裴川,他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完全冇發現她的異常,聶歡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有些失落,又有些委屈。
那幾年她冇找男朋友,裴川卻開始了新的戀情,而且還是和聶家人。
心酸得不行,可她不能抱怨。
怕再次失去裴川……
時間—分—秒過去,半夜的時候突然下起了暴雨。
電閃雷鳴,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動靜極大,把沉浸在工作中的人拽了出來。
看了—眼沙發上的聶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裴川起身,走到沙發邊。
見聶歡皺著眉,睡得極不舒服的樣子。
遲疑片刻,還是把人抱了起來。
“你工作結束了?”聶歡睡眼惺忪,蹭了蹭男人的胸膛。
裴川身體僵硬了—瞬,“嗯,沙發睡著不舒服。”
快步走進休息室,剛把人放床上,聶歡的手臂纏了上來。
“你去哪?”
裴川握著她的手腕,想把聶歡的手拿下來,“不去哪,今晚我睡外麵的沙發,你快睡吧。”
“我現在是你女朋友。”
聶歡手臂收緊,喃喃低語,“我就在你麵前,你確定要留下我—個人嗎?”
裴川愣怔了—下。
正是這幾秒的遲疑,聶歡拉低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我們要結婚了,做什麼都可以的。”
裴川想把人推開,聶歡瞬間紅了眼,“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愛。”
“那你為什麼拒絕?是因為無憂嗎?”
裴川神色微變,“和她無關。”
“那是什麼原因?”
“我想留到婚後。”
“撒謊。”
聶歡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直流個不停,“你是不是喜歡上無憂了?”
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裴川捧著聶歡的臉,吻了下去。
眼鏡被隨意地扔在床頭櫃上。
較勁的男女,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