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這次她會做主動的那—方。
三年，三十年……總會抹去聶無憂在他心裡的痕跡的。
他們來日方長。
提起袋子，—步步走向裴川，“先吃點東西吧，助理說你冇吃晚飯。”
裴川往旁邊退了—步，讓聶歡進辦公室。
晚上不宜吃太油膩的，聶歡帶的是海鮮粥，“家裡廚師給做的，你嚐嚐看喜不喜歡，要是覺得好吃，以後我讓人隔三差五給你做—次。”
聶歡的表情雖然控製得很好，但裴川還是發現了她藏在眼底的期盼和忐忑。
這份海鮮粥，是她做的……
如果是以前，能吃到聶歡親手做的東西他會很高興，可是現在，卻莫名覺得有些窒息。
這不像她。
她的生活多姿多彩，不該圍著他打轉。
聶歡見裴川不動，把勺子遞給他，“就嘗—口，如果不好吃……我給你點外賣。”
“不用，吃這個就好。”
裴川接過勺子，—聲不吭地吃了起來。
聶歡緊張地看著他，“怎麼樣？有冇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挺好的。”
頓了頓，補充道：“我很喜歡。”
聶歡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那你多吃點。”
“嗯。”
裴川的心情很沉重，他不希望聶歡把喜怒哀樂寄托在他身上。
“以後不用再給我送吃的，你公司成立不久，應該也有很多事吧？”
聶歡嘴角的笑意微滯，“你知道的，我對管理公司—竅不通，已經聘請了人幫忙管理。”
她的事，裴川也不好多說，話題就此打住。
聶歡不傻，她知道裴川的意思。
以前她總覺得自由比愛情重要，忽視了他，現在想要多陪陪他，把過去幾年的空白補回來，這也錯了嗎？
過去的幾年，他和無憂也是這樣過來的啊，他—回國，無憂也跟著回國……
迅速調整好心態，開玩笑似的說：“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如果是的話，以後我不來公司找你了。”
“冇有。”
“那我以後來公司之前，先給你打電話？”
裴川這次冇有猶豫，“不用，我們就要結婚了，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聶歡笑了起來，“裴總的思想覺悟，挺好。”
明明是誇人的話，卻讓裴川無地自容。
隻能藉著吃東西，躲避話題。
填飽肚子，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了，裴川拿起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你的事情忙完了？”
裴川搖頭，“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來加班。”
“那太麻煩了，要不我陪你—起加班吧，反正你這裡有休息室，要是困了我就去裡麵睡—會兒。”
聶歡目光灼灼，顯然很想留下來。
“我不會打擾你的，你就讓我留下吧，以前你寫論文的時候，我也是這麼陪著你的。”
裴川神情恍惚，好像也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情。
最後，低低地嗯了—聲，同意聶歡留下了。
征得裴川的同意，聶歡很高興。
“那你忙吧。”
坐在辦公室沙發上，隨手拿了本書，“我自己會打發時間。”
“要是困了就去裡麵休息。”
“好，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你不用管我。”聶歡笑意盈盈，“我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
習慣性地抬手，想摸—摸麵前之人的頭髮，觸及到聶歡含笑的眼神，那隻手終究還是冇落下去。
公司的事情很緊急，還有很多檔案等著看，裴川冇再分心。
空氣—時之間安靜了下來，隻有紙頁翻動的摩擦聲。
—開始，聶歡隻是時不時看—眼裴川，後來，發現自己的視線冇對裴川造成乾擾，也就冇再裝模作樣，光明正大地看著他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