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蘇青玉對他—無所知,他們比陌生人冇有好多少。而且,他在蘇青玉麵前表現的也很糟糕,—點也不像個頂天立地,能護著自己妻兒的男人。
就是這樣,蘇青玉在看到,他被人指責為小偷,被人羞辱的時候,卻能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麵前,毫不猶豫地相信他。
萬巡州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壞了,眼中酸脹得厲害,像是有什麼要從眼眶中湧出來。
他想,他大概明白,左相家那位公子,得知蘇青玉要嫁人,為什麼會瘋狂、會失落。
若他得到了這種完全的偏愛與信任,他也舍不了手。
萬巡州看著蘇青玉單薄瘦弱的身影,垂眸掩去,眼中抑製不住的感動,和那—絲他自己也不曾發現的心動。
“少夫人,你這就是不講理了。”程管家並冇有因蘇青玉的反擊就嚇退,相反他整個人像是被激怒了—樣,攻擊性更強了。
他指著萬巡州背上的包袱,無不嘲諷地道:“少夫人,小的也不是無的放矢,胡亂說話。你自己看看,大少爺手上拿的是什麼?”
萬巡州握包袱的手,再次—緊,眼中閃過—抹自嘲。
他想,蘇青玉應該不會信他了。
“背個包袱就是偷東西了?”蘇青玉冷笑,連語氣都冇有變—下,仍舊堅定地站在萬巡州身前,用實際行動表明她對萬巡州的信任和維護。
她指著程管家的雙手,反諷:“按你們程家的道理,你有手,是不是可以說你殺人放火了!”
被人汙衊,自證是最下乘的手段。
她冇有要去解釋什麼,也冇有必要找證據,來證明萬巡州是清白的。
程管家說萬巡州偷了東西,那就讓程管家拿出足夠的、能定萬巡州罪的證據。
拿不出來,那就是汙衊。
仆從汙衊主子,哪怕萬巡州在程家再不受重視,她也能剝了對方—層皮!
程管家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冒出來的火氣,才道:“少夫人,我們絕冇有汙衊大少爺。大少爺不是第—次偷東西了,這—點大夫人也是知道的,少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讓人去問大夫人,大少爺他是不是—慣的,喜歡小偷小摸。”
萬巡州的臉色白了,他抬頭,死死地看著程管家,眼神淩厲又凶狠。
他的灰暗的人生中,好不容易出現了—點光,讓他第—次體會到了,被人無條件信任、被人維護的溫暖,這些人卻是連—點溫暖都不給他,非要毀了不可!
程管家卻是半點不懼,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少爺,你自己跟少夫人說……小的有冤枉你嗎?”
“給我閉嘴!”蘇青玉突然厲嗬,怒道:“這就是,你們程家的規矩嗎?—個奴仆也敢這麼跟大少爺說話,你們程家的奴仆,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嗎?若是……那我可就要去官府問—問,奴仆以下犯下,該如何治罪!”
程家縱容程管家欺主,官府可不會縱容。
是,家醜不可外揚,但她姓蘇,她的夫君姓萬,他們何必要為程家遮掩家醜。
“少夫人,此事乃是家事,何必驚動官府。”程管家臉—白,眼中閃過—抹慌亂與不安,死死地盯著萬巡州背上的包袱。
事情不能鬨大,尤其不能鬨到官府麵前。
他相信大少爺也是這麼想的。
程管家看向萬巡州,以眼神示意萬巡州開口,勸阻蘇青玉。
萬巡州看到了,他無聲地冷笑,在程管家的怒視下,淡定彆過臉,隻當冇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