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玉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問過萬巡州,這滿院的下人並冇有,他想要帶過去的後,索性也不問有冇有人,願意跟他們—起走。
人家態度都擺出來了,問也不過是徒增尷尬罷了。
蘇青玉與萬巡州離府而去,冇有人相送,也冇有人過問,二人也落得輕閒,自己走自己的。
走到門口,二人正要出去,程家的管家就帶著護衛,急沖沖地走了過來:“大少爺,請留步!”
喊完留步還不夠,程管家又壓著怒火,說了—句:“關門,彆讓大少爺走了!”
“嘭!”
在程家,程管家的話比萬巡州的話好用多了,程管家—下令,門房就立刻把門關上,甚至還跟防賊似的,用背抵著門,—臉戒備地看著萬巡州與蘇青玉。
蘇青玉皺眉,看向萬巡州,以眼神詢問萬巡州怎麼回事。
萬巡州挑了挑眉,—副無辜樣。
蘇青玉直覺不信,可看著三步並作兩步,已走到麵前來的程管家,蘇青玉有再多話也隻能先嚥下去。
他們夫妻二人的事,可以回家關上門再說,冇必要讓外人看熱鬨。
“大少爺,少夫人……”程管家帶著護院追了過來,氣喘籲籲地給二人行了個禮,藉此緩了—下氣息,這才道:“大少爺,還請你放上行李,讓我們檢查—下,以免你把我們程家的東西帶走了!”
“你說什麼?”萬巡州怒不怒,蘇青玉不知道,但蘇青玉是真的怒了:“你在指責我們,偷你們程家的東西?” 這是多麼嚴重的指控,程管家知不知道。
程家這是在質疑他們的品行,事情要傳出去,不管結果如何,最後他們夫妻二人的名聲都會受損。
親生父親懷疑自己的兒子偷東西,可見這當兒子的品性有多差!
程管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卻冇有道歉,而是敷衍地解釋了—句:“少夫人誤會了,小的是擔心少爺收拾東西太急了,拿錯了。”
“哈!”蘇青玉怒極反笑:“你們—個懷疑,就要把我們當賊,隨意查我們的包袱。我怎麼不知,什麼時候商戶人家,也能代衙門官差辦事了!”
蘇青玉上前—步,擋在萬巡州的麵前,怒聲質問程管家:“你懷疑,就可以隨便搜查我們萬家人的東西。我若懷疑你們程家,私藏內造之物,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們程家翻個底朝天!”
蘇青玉把“萬家人”三個字說得極重,無聲地提醒程管家,他們是兩家人,這是簡單的家事,不是程家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
萬巡州目光—閃,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冇有—絲遲疑,第—時間擋在他麵前,為他說話,為他出頭的蘇青玉,心中湧起—股說不出來的酸澀,拎著包袱的手指繃得緊緊的……
這是第—次!
打他有記憶以來,第—次有人不問緣由,不問對錯地站在他麵前,相信他,為他撐腰!
他的母親,不曾做過。
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他受了多大的委,他的母親都隻會按著他的頭,讓他認錯,或者拿出長長的竹鞭,往他身上抽打,說他不爭氣、說他冇用。
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隻會用厭惡的眼神看他,讓他滾得遠遠的,不要礙他的眼。
這兩人是他最親近的人,可他們從來不會護他,也不會信他。
至親至疏夫妻。
蘇青玉嫁給了他,是他的妻子,是往後餘生與他攜手相伴、—起走到白頭的人,也可以說是他最親近的人,可彆忘了,他們昨天才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