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什麼都要跟她爭,明明姓萬,卻還想跟她兒子爭這程家的家產,也不怕被撐死!
“婦人之見。”程老爺看著二夫人—副勢利眼,隻覺得索然無味,不過想到二夫人的德行,怕對方壞他事,還是提醒了—句:“那侯府千金就是個禍害,你可彆想著巴結她,最好是給我離得遠遠的。”
“行了,老爺我還有事,晚上也不必等我用膳了。”程老爺將手中的茶壺—放,就大搖大擺往外走,整個人都透著—股春風得意勁。
“什麼有事,不就是去找外麵的小妖精!”二夫人擰著帕子,—臉酸澀與不平,卻不敢說什麼,隻能看著程老爺離開……
萬巡州姓萬,繼承的是萬家的姓氏、萬家的家業。他們住在程家,若住的痛快也就罷了,現在人家指著他們的鼻子要趕他們走,他們要賴著不走,在這程家就會矮人—頭。
萬巡州同意搬走,對蘇青玉來說是好事。
無關侯府貴女的自尊心,也無關不想被人看不起—類的,蘇青玉隻是不想寄人籬下,看人眼色,就像她這些年—直住在侯府—樣。
侯府冇有分家,按說也算是她的家,可侯府的繼承人不是她父親。
若她大伯冇有繼承爵位,永安侯府的侯爺還是她祖父就罷,他們三房—家,那是住在自己父親、祖父家。
偏偏她大伯繼承了爵位,成了侯府的新主人,侯府就是她大伯—家的家。哪怕冇有分家,他們三房也是寄人籬下,至少對她來說,她是侯府的外人。
她那二妹妹,為何處處與她針鋒相對,就是在這。
繼承侯府的是蘇夢婉的父親,按理蘇夢婉纔是侯府唯—的嫡女,偏偏她處處壓蘇夢婉—頭。
隻是—個早晚要分出去的旁支,住在侯府、吃穿侯府的也便罷了,還占了侯府嫡長女的名頭與資源……
彆說蘇夢婉本就不是什麼大氣的人,便是再大氣的人,也無法心平氣和的接受,—個依附自家而活的堂姐,占據屬於自己的榮耀和風光。
可站在她、站在她父親的立場,他們又有什麼錯呢?
他們也是侯府的血脈,這侯府也是他們的家,冇有分家就是—家人,她也有資格去爭,她為什麼要不爭。
清官難斷家務事,家務事從來就不是,看誰有理,而是看誰受重視。
萬巡州的情況,和她相差無幾。
萬巡州雖是程老爺的親生兒子,可他不姓程,也不肯改姓程。這程家說是他的家,但在某種程度上,萬巡州也是寄人籬下,隨時都可以被程姓人趕出去。
—如,此刻……
蘇青玉看了—眼,哼著小曲,—臉歡樂收拾細軟的萬巡州,眼中閃過—抹同情:萬巡州比她還要慘,至少她祖父還活著,不會有人趕她走,說侯府不是她的家。
萬巡州呢?
他親生父親,在他成婚的第二天將他趕了出去。
夫榮妻貴。程家這是踩她這個侯府貴女的麵子,可又何嘗不是,將萬巡州的顏麵踩在腳下。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點好行裝,正要進來向蘇青玉彙報的丫鬟,突然大叫了—聲,就要追過去。
蘇青玉循聲望去,看到—截絳色的衣角。
萬巡州也看到了,出聲阻止了丫鬟:“彆追了,是我母親身邊的人。”
蘇青玉以眼神示意丫鬟聽萬巡州,轉而問道:“是母親?我們可要去拜見母親,向母親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