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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重生後,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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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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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垂著青色紗簾的馬車緩緩駛入繡南街,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一輪金紅的太陽穿透雲層,從車窗灑落進來,鏤空細花的紗簾把陽光篩成斑駁的光影。

周溪亭伸出纖長蔥白的玉指,悄悄撩起紗簾的一角,滿含新奇地朝外邊打量。

兩側佇立著酒樓、客棧、麪館、雜貨鋪、綢緞鋪......往內一些,是各式各樣推著小攤的攤販,正賣力地向過往行人吆喝。

街上人頭攢動,有五六歲的小兒紮著紅揪揪在人群裡玩鬨穿梭,或是圍著糖人攤子打轉,或是跟著賣糖葫蘆的小販......

她在江寧府時,極少有出府的機會,就這般簡簡單單充滿煙火氣的場景,她卻是看得著迷不已。

此時,茶樓二層的一處客房中,男人正百無聊賴地撥動著手上的茶盞,餘光不經意瞥到下方一隻蔥白細膩的玉手,目光下意識追了上去。

馬車停在一間綢緞鋪子門前,流春先跳下馬車,然後側過身小心地扶著周溪亭下來。

周溪亭抬頭看了眼麵前的鋪子,鋪麵不算很大,裡麵卻收拾的很乾淨,各類成衣也是整齊擺放著,隻一眼就給人乾淨利落的印象。

剛踏進鋪子,就有小二上來招呼,滿臉笑意地詢問:“小的見過兩位姑娘,姑娘是想選成衣還是綢緞布料?”

流春替周溪亭回話道:“成衣也要,不過你們這兒要是有什麼好的布匹,也拿上來我們看看。”

“冇問題的,兩位姑娘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拿。”小二忙點頭答應,很快就去裡間庫房把布料拿了出來。

那是一匹海棠紅的杭綢,顏色鮮豔奪目,似有流光溢動。周溪亭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流春小心地摸了摸,眼睛一亮:“姑娘,就要這個吧,再配上梅花,要攢心圖樣的,最好再用金線繡上花蕊,到時候一定很好看。”

周溪亭心裡是想要,又害怕萬一太貴,她拿不出那麼多銀子該怎麼辦?

她出來前,身上也就帶著往年積攢下來的二百兩銀子,外加年節時分,周父周母隨意打發的賞賜,也就是些銀花生銀瓜子等物。

小二見兩人都挺喜歡的,卻一直猶豫著拿不定主意,便想到可能是價格上的原因,就笑著說道:“這杭綢咱們東家隻進了十匹,如今也就剩下這一匹了,姑娘若是喜歡,小的可以給您算便宜些,一匹隻要四十兩銀子。”

“四十兩......”周溪亭低下腦袋,在心裡衡量到底要不要買。

四十兩銀子都夠她買兩身成衣了,這杭綢買回去還得現做,耽擱時間不說,繡花攢圖也是麻煩,到底是不劃算。

她抬起頭看向小二,抿唇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選成衣,這些勞請你再放回去。”

被拒絕小二也不見生氣,依然笑嗬嗬地領著兩人去了掛著成衣的地方,最後在小二聲情並茂、口若懸河的介紹下,周溪亭冇忍住,一下子買了四套成衣。

從綢緞鋪子出來,她的手都是抖的,若不是最後關頭她咬牙挺住了,隻怕還得再買上兩身不可。

果然到了哪裡,都不能小瞧任何人,前世她若有這小二的口才,還不早將文陽侯府一眾人懟得冇臉見人了。

她心裡感歎的同時,手上動作也冇停,撚了繡帕擦拭額頭,冇料想冷不丁抬頭瞥到了對麵二樓上。

兩人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麵,都有一瞬間的怔愣。

是他,昨日在業雲寺遇到的那個人!

周溪亭回過神來,想到也算是相識一場,便微彎起唇角向二樓上的人點頭示意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而後就扶著流春上了馬車。

二樓上的男人低笑一聲,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似乎也因為這一枚淺淺的笑容,就得到了撫平。

不得不承認,對麵的小姑娘有著十二分的美麗,最重要的是她的每一處似乎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她的眼睛生得十分好看,圓溜溜的杏眸在眼尾處微微上挑一個弧度,透出些無辜的嫵媚,眼眸圓潤有神,清澈瑩透,彷彿能看到人心尖裡去。

皮膚白皙,猶如上好的白玉,睫毛長而捲翹,在眼下打下一道陰影,嘴唇殷紅飽滿,嬌豔欲滴,看著似乎就能想象到咬上去是何等滋味。

他身邊最不缺得就是各種美人,卻冇一人如她這般,讓他看著順眼。

冇錯,就是順眼,瞧著竟是無一處不好。

趙安榮就站在一旁,見男人目光微凝,便主動湊上前說道:“奴婢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江南織造進獻了幾匹緞子,有霽青的,藕荷......淺紅都有,原想著這些顏色太過嬌嫩,如今不如給那位姑娘挑兩匹過去,也好過放在庫房落灰。”

這話其實是有些誇張了,江南織造進貢的緞子,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哪裡會到落灰的地步。

“你倒是會做人情。”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這眼神說不出的冰冷,從他漆黑的眼中,射出一陣陣寒光,徹骨的寒意,周圍的一切瞬間凍住,猶如身在冰窖。

趙安榮當下就臉色不好了,暗道自己一時大意,不該隨意揣度主子心思的。

又想到文陽侯府為了二皇子殿下,在京城上躥下跳,肆意結交大臣,陛下隻怕早就對他們不滿了,隻等耗儘最後一絲情分,就是文陽侯府的大難臨頭之日,又怎會在這個關頭納了文陽侯的女兒進宮。

他真是一時腦熱,居然冇想到這一點。

趙安榮簡直是悔不當初,硬著頭皮解釋道:“奴婢就是瞧著小姑娘挺可憐的......”

男人,不,或者說是大昱朝的第六位皇帝,禦極天下將近二十載的主人,盛元帝輕笑著說道:“朕的內官總管,什麼時候這麼容易心軟了?”

這話趙安榮哪裡敢接,隻能裝傻充愣訕笑著。

好在皇帝也冇準備和他計較,不輕不重地往他腿上踢了一下,“還愣著做什麼,回行宮!”

趙安榮不躲不避,生生受了這一腳,這才如逢大赦一般笑道:“是,是,奴婢這就去安排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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