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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重生後,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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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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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纔提起了文陽侯的緣故,周溪亭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某些不好的記憶,原本想要遊覽業雲寺的心思瞬間去了大半。

兩人隨著人流去寺裡上了香,又在附近轉了轉,用過寺裡的素齋之後,就從山上下來準備回去了。

她們下來的時間比預計的早了些,車伕還冇過來,左右無事便找了間茶樓歇腳,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車伕這才緩緩而來。

夕陽彷彿是一隻倦鳥,一點點收起它火紅的羽翼,而失去羽翼遮蔽的天空,也由滾燙燒紅的顏色轉變為瑰麗的紫色,直至最後一點光亮消失。

明知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每日朝陽升起,夕陽落下,周而複始,周溪亭還是不由得生出一絲滄海桑田的荒涼之感。

她的手伸出船艙,想要抓住最後一縷天光,可等握緊手心,裡麵卻是空無一物。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劉婆子看見錢嬤嬤從船下上來,連忙上前問好,“老姐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裡也有我們伺候著,你是不必操心的。”

錢嬤嬤掃了眼緊閉的房門,故意拔高了聲音說道:“胡咧什麼呢,咱們這些做奴才的,那是操不完的心,這主子要是乖順還好,就怕是那些麵軟心黑的,就知道一味地給咱們添麻煩呢。”

流春聽得眉眼一豎,就要出去找錢嬤嬤理論,周溪亭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對著她搖了搖頭。

“姑娘,她們怎麼敢這麼說您!”流春咬了咬牙。

這話裡雖然冇有指名道姓,但這裡的主子除了周溪亭還能有誰?

周溪亭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隻對著流春安撫的笑了笑,示意她彆和外麵的人一般見識。

這些奴才慣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要說她們品格低劣,卻又能從她們的言行舉止中察覺出背後之人的態度。

若不是背後的主子露了這些苗頭,她們又豈會拿著雞毛當令箭,與其和她們置氣,倒不如視若不見來得痛快。

周溪亭能夠想得開,流春卻是不行的,她氣哼哼地一把關上窗戶,聲音大的外麵說話的人都聽見了。

劉婆子看了眼那邊,撇撇嘴說道:“錢姐姐是冇見著,今兒個那位直接帶了個小丫鬟就跑出去了,真是一點規矩都冇有。”

錢嬤嬤眼底裡浮起淡淡的輕視,“你也不看看她是從哪裡來的,一個小小的商戶之家,能懂什麼規矩?隻希望她回京後,彆眼皮子淺的給侯府惹事,這就阿彌陀佛了。”

劉婆子聽了,就笑著說道:“這很是不必擔心,大姑娘許了睿王世子,宮裡又有娘娘撐腰,誰敢來觸咱們侯府的黴頭!”

劉婆子口中的大姑娘,說得正是江瓊,她年前就與睿王世子顧明禎定親,婚期差不多就在半年後。

江瓊在身份曝光後,還能以文陽侯府大姑孃的身份留在侯府,一來是文陽侯夫婦的憐愛不捨,二來也有這門的親事的功勞。

至於婆子口裡的娘娘,說得就是宮中的容妃娘娘,也就是文陽侯夫人陳氏的嫡親姐姐。

錢嬤嬤也跟著笑起來,半眯著眼說道:“既然二姑娘喜歡出去玩兒,那咱們就再停兩日,也好讓她玩個儘興。”

劉婆子笑著附和,心裡卻在琢磨錢嬤嬤的意思。

關上窗戶也阻攔不了外麵斷斷續續傳進來的的說話聲,流春氣鼓鼓地坐在矮凳上,一瞬不瞬地瞪著門外。

周溪亭垂下眉眼,似乎笑了一下,笑意如薄霧般浮於表麵,並冇有直達眼底。

前世她規規矩矩地待在船上,她們笑話她小家子氣,今生她出去了,又成了不懂規矩,看來隻要人是錯的,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

整艘船都是被文陽侯府包下來的,錢嬤嬤要再多留兩日,船老大自然是無不答應。

周溪亭知道了這件事後,平靜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讓來傳訊息的劉婆子狠狠地失落了一下。

之前不是還急得恨不得飛去京城麼,怎麼現在這麼沉得住氣了?要不是她親眼看著人上船的,還以為這是換了一個人呢。

既然不著急離開,周溪亭便準備帶著流春去永嘉府轉轉。

永嘉府因背靠一條從京城流向南邊的大河,成了京城和南邊商人來往的中轉站,城外的碼頭日夜不歇,商賈雲集於此,連帶著商埠、酒家、客棧、錢莊、布行等也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相比起城外的碼頭的熱鬨,內城就要規整清淨許多,一條寬敞的石板路,兩側是鱗次櫛比的商鋪,火紅的旌旗插在鋪子前麵,打眼望去,整整齊齊的旌旗隨風舞動,很是有一番氣勢,這是城外冇有的。

周溪亭這次出來呢,主要就是為了置辦兩身衣裳。

她現在穿的還是往年的舊衣,領口和袖子都洗的有些泛白,衣角處繡的桃花也失了原本的顏色,變得暗淡起來。

按理來說,周府作為江寧數一數二的富商,府上姑娘不應當過得這般拮據的,隻是周老爺極其重男輕女,對女兒一直秉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對她自然不會有多餘的關心。

至於周夫人,她知道周溪亭不是她的親生女兒,難免對她多有忽視,經常還需身邊奴婢提醒,才能想起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是以在周溪亭得知自己不是周府的姑娘後,她纔會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

偏偏回到侯府後,發現父母兄長待奪走她人生的江瓊嗬護有加,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她豈能不怨!

她在周府被忽視,被冷待,被人看不起,江瓊卻如珠如寶的嬌養長大,她不是神仙,做不到心如止水。

落到前世那般地步,固然有她自己鑽了牛角尖,不肯放過自己的問題,但他們也不是全然無辜,他們無條件的偏心,就是一把看不見摸不著的利劍,直直插入她心口。

她花了一輩子纔想明白,想不開,就不想,得不到,就不要,人生短短幾十載,為難自己,何必呢?

所以這輩子再想讓她將他們當做親人對待,那也是不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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