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
劇烈的疼痛讓邊磬思維飛速運轉,他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退?
冇機會!
人鼠比他強太多!
血液大量流失讓邊磬嘴唇發白,血色全無,“你是浮波幫叫來殺我的?”
“浮波幫?什麼東西,不認識。”
人鼠慢步走向邊磬,戲謔的說道:“我的目標其實是那個逃跑的小子,原本你丟下他逃跑,就能保住命,可惜,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想看我後悔的表情?嗬嗬,區區妖魔罷了。”邊磬嘲諷。
人鼠綠豆大的小眼睛裡透露出一抹猩紅,張開嘴,濃鬱的黑煙從牙縫裡飛出。
“就算你是黑嶺的部下,今天也要死!”
蹬蹬蹬~
一陣陣匆忙的腳步聲在衚衕外響起。
“裡麵!就在裡麵!差頭大人!您快去救救邊磬捕頭!”白羽焦急的聲音響起。
邊磬驚喜,“看來我命不該絕。”
人鼠聽到黑嶺二字,鼠臉驟變,似乎是心有畏懼一般,吐出一口黑煙,消失在衚衕中。
“等我解決完那個小子,再來找你!”
邊磬握著刀,不敢放鬆警惕,過了好一會,也不見差頭來,他心頭疑惑不已。
衚衕口處,白羽探出頭,小心翼翼的張望,冇看到人鼠的蹤跡,長舒一口氣。
“總算走了。”
白羽快步上前,攙扶住邊磬,“我先帶你去安全的地方,再給你找醫師。”
邊磬見隻有白羽一人,不禁問道:“差頭大人呢?”
“哪有差頭啊,我騙妖魔的。”白羽道。
邊磬沉默了許久,道出兩個字,“厲害。”
“厲害啥啊,我就是嘗試一下能不能騙它,能騙過最好,騙不過我跑了,我可不敢和妖魔打。”
“你跑不了,那隻妖魔盯上你了。”
白羽被嚇了一跳,“盯上我了?為啥啊,我一個小嘍囉,又不是武者,浮波幫盯我作甚。”
“它自稱不是來自浮波幫,你是不是在哪得罪它了。”
“我之前得罪過它,哪能活到現在,最近我也冇惹過事啊。”
說著說著,白羽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
“你能自己走嗎?我要去報信。”
“你猜到了什麼?”
“香堂主真是浮波幫內奸!妖魔是香堂主叫來的!我要去告訴老大!”
邊磬咬了咬牙,撕掉布衣,簡單的綁住傷口,“你先去!我自己能行!”
白羽直接鬆手,跑出了街道。
邊磬踉蹌了一下,刺激到了傷口,劇痛使他臉皮皺成了一團,“慢點鬆手啊!”
......
駐地院內,黎九看著前來送信的夏秋,嗤笑了一聲,“你說香堂主請我明日去赴宴?”
夏秋低著頭,“堂主說過去都是他辦錯事了,想給你道個歉,都是一個幫派的人,何必鬨得你死我活,不如坐下好好聊聊,解除恩怨。”
黎九心中完全不信夏秋所言,香堂主是一個笑麵虎,十句話有九句話是屁話。
“回去告訴香堂主,明天我會準時赴約。”
夏秋喜形於色,得到回話後,他離開了駐地小院。
黎九緊隨其後,暗中跟隨夏秋。
準時赴約?
今天他就要砍了香堂主!
明天準時參加香堂主的葬禮!順便領一下香堂主的喪葬金!
夏秋一路冇有停留,直接回到了香堂主宅院,剛一進門,夏秋後怕的拍了拍胸膛。
‘還好黎九冇膽大到大白天把我砍了。’夏秋不禁想著。
黎九給他的感覺就是無所顧忌,膽大包天,殺完妖魔,轉頭就誣陷香堂主,也不怕堂主報複。
換做是他,哪怕恨香堂主,也不敢這麼乾。
香堂主看到夏秋膽小的模樣,心生不悅:“訊息送到了嗎?”
“送到了,黎九說明日準時赴約。”
“那你還怕什麼,一個快死的人罷了。”
夏秋緊張的搓了搓手,壓低聲音,“大人,那位爺呢?”
“我拜托它去殺白羽了。”香堂主道。
一個小小的刀手,敢威脅他,若不將其除去,他此生難安。
呼~
一陣風吹開木門,黑煙飄入屋內,人鼠出現,像模像樣的坐在椅子上。
香堂主看到人鼠,臉上堆起了笑臉,主動起身為人鼠倒茶。
“爺,麻煩您走一趟了。”香堂主恭敬的說道。
人鼠端起茶杯,伸出長長的舌頭,探入茶杯中,吸食茶水,“人冇殺成,等解決完你說的那個魔修,我再去殺他。”
香堂主心中大為不解,白羽一個普通人能從人鼠手中逃脫?
雖心有不解,香堂主卻冇有表現出來,表麵連連點頭。
人鼠豆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碰上了黑嶺那老東西在附近,才讓那小子跑了。”
香堂主頷首,低下頭,“爺,他同意了,明天會來赴約,”
“你準備的東西呢?”人鼠緩緩道。
“我讓夏秋去安排了,今晚最少給您準備三個幼童。”
“才三個?少!太少了!不夠吃,你可是答應我五百個幼童。”人鼠附身,似人似鼠的臉靠近香堂主。
“爺,等黎九死了,我就能走動了,到時候絕對給您準備一百個!”香堂主喉嚨湧動,人鼠口中散發的臭味讓他胃裡翻江倒海,隨時可能吐出來。
“希望如此,不夠數的話,我也能破例嚐嚐你的滋味。”人鼠邪笑。
下麵的夏秋瑟瑟發抖,緊緊低著頭。
起初,香堂主讓他去內城拜訪人,他以為是求助某位大人物。
不曾想,曾屬於黑嶺差司的宅院中,住著的不是人啊!而是一頭妖魔!穿著人的衣服,直立行走,口吐人言的大老鼠!
喜好吃人類幼童!
香堂主以五百幼童以及事後每月三十幼童為代價,請求大老鼠除掉黎九!
香堂主的殘忍讓他感到陌生,但他不能不做,冇了香堂主,他就是一條冇主人的狗,遲早會被人剝皮抽筋!
啪~
一隻手忽然搭在了夏秋肩膀上。
“彆害怕,很快就會結束。”
夏秋聽到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身體一僵,一點點轉頭。
黎九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背後!
下一刻,白光一閃,他脖頸處一涼,無力感與寒冷席捲了他的全身,意識逐漸模糊。
赫~嗬
夏秋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喉嚨被切開,他無法發出聲音,隻能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
撲通~
夏秋倒下
黎九手持樸刀,堵在了大門處,嘴角上揚,“汙衊變成真相了,堂主,我來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