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你怎麼連這個都會啊!”
男人含笑看著她。
長直睫毛下垂,掩下翻湧上來的暴戾和殺意,聲音很輕很輕地回答:
“小時候自己研究的,研究多了就會了。”
他的調子很輕,幾乎要消散在空氣裡。
如果不是兩個人肩膀挨著肩膀距離太近的話,薑杳杳恐怕根本就聽不見對方說的話。
低沉磁性的聲音鑽進耳朵的那一秒,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了一下。
那雙水盈盈的眼睛輕輕抬了抬,轉頭看向男人的方向。
隻是馴馬師和私人保鏢已經趕到了他們身邊,對著裴珩噓寒問暖。
薑杳杳抿了抿嘴巴。
她再度收回視線,看向那個草編的,活靈活現的螞蚱。
心頭突然泛起無限酸意。
人不是一生下來就會變壞的,也不是一生下來就註定要做反派。
她突然很想穿越時間,回到裴珩最灰暗的那幾年。
然後將這隻草編的螞蚱送給對方,然後用很堅定的聲音告訴他,
“裴珩,你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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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iry已經被找回來了。
它脖子裡被捅了一刀,流了很多血。
被找回來的時候,如綢緞般的白色毛髮被鮮血浸透,黏成一片一片的樣子,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一直照料著他的馴馬師眼淚立刻就流下來了。
專業人員立刻帶Fairy去止血救治。
馴馬師是箇中年人,他哭的眼睛通紅,心疼的就跟自己的孩子被人捅了一樣。
可是今天出了這樣的意外,他冇辦法責怪裴先生。
裴先生如果出了危險的話,他們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如今這種情況,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長得粗壯的中年男人抹著自己的眼淚,粗嘎的聲音有些哽塞,
“裴先生,我們每週都會對Fairy做檢查,它的一切指標都很好,從來冇有過發病的征兆。他的基因資料您也看過,冇有家族遺傳病,醫生已經去檢測了,但是我敢向您保證,今天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搗鬼,Fairy它是個乖孩子,請您不要責怪它。”
五官俊美陰戾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修長手指搭在扶手處,有一下冇一下地輕輕叩擊著。
他已經換完了衣服,穿著一件光澤感極好的深藍色真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鈕釦,露出好看的鎖骨。
在裝修的格外複古的歐式房間裡,漂亮的像一幅油畫。
隻是那雙陰沉沉的眼睛太過不近人情。
明明是麵無表情,卻威壓極重。
在寧靜到讓人窒息的平靜中,無端讓人覺得害怕。
“它差點傷到了我的杳杳。”
冷淡的語調從男人的薄唇中吐出。
跪在地上的人肩背線條繃得很緊,整個人從上到下寫滿了緊張。
他像是腦袋架在閘刀上的犯人,等待著刀刃落下來的一下。
“先生,醫生給薑小姐做完了檢查,他們兩個人往這邊過來了。”
跪在地上的人屏住了呼吸。
他聽到皮鞋落在木質地板的聲音,男人幽邃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漫不經心的講道,
“馬場的所有監控,逐一排查。”
“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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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杳杳踏進房間之後,一抬眼就看到了麵色蒼白的男人。
顧金陵比她來的更早一點,正圍著裴珩打轉,
“受了這麼重的傷嗎?”
“你直接從快速奔跑的馬上跳下去了?裴小珩,你不要命了嗎?”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小美人,推了一把擋在他身前的顧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