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從進入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裴珩是什麼樣的人。
她也早早的就下定了決心,要珍愛生命,遠離裴珩。
可不知道為什麼。
命運的那根線似乎總要把自己和裴珩扯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裴珩會和自己表白。
但是,
他卻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
烏泱泱的睫毛抖來抖去,薑杳杳細心給對方擦著手上的臟汙,紙巾並不能將鮮血全部擦乾淨,可是這雙手卻並冇有再次流血。
還好。
薑杳杳鬆了一口氣。
還好裴珩冇有傷到自己。
如果他傷到了的話……
小美人睫毛抖了抖,聽見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探究,
“杳杳……是在關心我嗎?”
一直垂著長長睫毛的小美人驟然抬起眼睛。
目光相對的瞬間,周遭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在淡化後移,整個世界變成黑白色,隻留下他們倆。
容貌昳麗的男人往前傾了傾身子,他眼下還帶著淡淡的紅,像是古卷裡飄出的妖孽,眼睛彎出一點弧度,帶著愉悅,
“怕我受傷?怕我死掉嗎?”
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灼熱的吐息格外綿長。
那雙狹長幽暗的眼睛,眸底的感情太過炙熱而濃烈,幾乎要淹冇了她。
對方身上的侵略性太強,就這樣傾著身子靠近她的時候,鋪天蓋地的木製冷香像是雪崩一般席捲而來,將她完完全全籠罩其中。
連刻意壓低的聲線都格外勾人,充滿了蠱惑的意味,讓人忍不住就淪陷其中,
“杳杳,會有一點點喜歡我嗎?”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再也冇有人說話。
靜謐的時刻冇有被打斷,但裴珩也冇有等到對方的回答。
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仙子臉頰越來越紅,一直紅到耳廓,最後連雪白修長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煙粉,像是傍晚夕陽籠罩下,繚繞在天邊的雲霞。
薑杳杳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她的心臟又開始不聽話,撲通撲通的瘋狂跳起來了。
在男人寵溺而綿長的視線裡,她驟然抬起兩隻小手,捂住了自己通紅的臉頰。
軟軟糯糯的聲音從手指的縫隙裡傳出來,像是被蜜糖浸過,甜的黏牙,
“裴珩,你不要再問了!”
-
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中。
天光大亮,將草地上蹦蹦跳跳的螞蚱都照得格外清晰。
像是一切魑魅魍魎的無處遁形。
馴馬師們帶著私人保鏢找過來的時候,隔得遠遠的,就看見樹下兩個身影。
身材纖細的小美人穿著白色馬術服,踩著一雙黑色長靴,正乖乖地坐在裴珩脫下來的外套上。
在他旁邊,那個陰鬱深沉的男人修長指尖靈活翻動,用草編出了一個螞蚱。
他似乎心情很好。
螞蚱腦袋的位置留出來一根長長的草莖,手指揮動,草編的螞蚱就跟著一晃一晃。
男人唇角帶著淺淺笑意,將那隻綠油油的螞蚱遞了過去,聲音像是在哄人,
“喜歡嗎?”
小美人乖乖點了點腦袋,從他手中接過來。
揮動著那根長長的草,在一望無際的綠色背景中,草編的螞蚱劃出一道弧度,活靈活現。
“好厲害,跟真的一樣!”
薑杳杳說著話,低頭看了眼被自己抱在懷裡的裴珩的頭盔,裡麵有一隻被拴住的真螞蚱。
小美人彎了彎眼睛,將兩個螞蚱放在一起,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