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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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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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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他的話,不知道他在說誰。

我腦子裡幾乎空了,耳邊嗡嗡作響。

情緒過激,讓我隻記得最後一件事情。

眼前這個男人,他欺負了我的母親,害死了我的母親。

他罪該萬死、死有餘辜。

可他卻僅僅被判了三年,到如今也才二十歲。

我的母親長眠地底,而他還可以有幾十年大好的前程。

憑什麼,憑什麼!

男人趁我失神恍惚的功夫,立馬加大力道想要推開我。

他的反抗讓我猛地回過神來,也徹底切斷了我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

我終於再不剩半點理智,如同一個麻木冇有靈魂的機器。

我將手裡的尖刀,一下一下,用最大的力道,狠狠刺進他的脖頸。

血不斷地往外湧,血腥味鋪天蓋地。

直到我終於刺中了位置,鮮血如噴泉般高高濺起。

我隔著那血色的噴泉,看到浴室門再次打開。

兩個男人將刀抵在秦斯越的脖子上,滿目凶狠走了進來。

如噴泉般湧出的血液,和驟然出現在我麵前的男人。

再一次迅速喚醒了我的記憶。

我記起了那一晚,在我被挾持時,將刀刺進自己頸動脈的秦斯越。

三年前的一幕,在這一刻重現。

一個男人麵目猙獰衝過來,發狠將我按在了地上。

我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躺在地上死去了的那個男人身上,此刻早已筋疲力竭。

還挾持著秦斯越的男人,看到地上躺在鮮血裡冇了氣息的人,徹底失控。

他發瘋一般,用挾持秦斯越的那把刀子,狠狠刺進他的心臟。

「你們找死,找死!

「我要你們今天都陪葬,你們一個都彆想活著出去!」

秦斯越隔著猩紅的血幕,和我安靜對視。

我被按在地上,抬眸看著他,雙目猩紅裡,身體輕輕地顫動。

刀刺在他的身上,他卻像是感覺不到。

很久後,我聽到他小心而眷戀地叫了我一聲:「青青。」

我們隔著這樣近的距離,卻又如同隔著天塹。

我看到那個男人,一刀刀刺入秦斯越的心臟。

發出瘋狂的猙獰的大笑:「三年前刺中頸動脈都能活下來。

「我倒要看看,你這次的命還有冇有那麼硬啊!」

我發瘋一般拚命掙紮,想要撲過去。

可耳邊隻有魔鬼的大笑,那笑聲如同洪流,鋪天蓋地淹冇了我的世界。

我被按在地上,如同被困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籠子裡。

我聲嘶力竭,卻無可奈何。

如同回到了三年前那一天,我看著尖刀刺進秦斯越的身體,看著他慢慢倒下去。

如同看到我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那個男人到最後嫌刀子不夠解氣,將重傷瀕死的秦斯越扔在地上,對他的頭部拳打腳踢。

直到地上的人,終於慢慢不再動彈。

我的心臟如同被刺穿了一個洞,穿堂的風呼嘯而過。

身體像被四分五裂,被丟在烈火上,淋上滾燙的油,被炙烤被燒成灰燼。

我彷彿又看到了,窗外皎潔的月光,轉而成了漫天的大雪。

警察闖入了進來,場麵迅速混亂。

按住我的人終於鬆開了手,我顫抖著嗚嚥著,爬向我的愛人。

他的臉色死白到令人心驚,鼻間的氣息已經幾乎不存在。

「阿樾,阿樾。」

我瑟縮著、慟哭著、哀求著叫他。

他終於扯了扯嘴角,眼睛卻到底冇能再睜開看我一眼。

我貼近他的唇,聽到他很輕很輕的一道聲音:

「彆哭,青青以後要照顧好自己。」

我絕望恐懼地搖頭:「不要,不要。」

警察拉開了我,帶走了他。

我跟著去了醫院,在搶救室歪等了一徹夜。

直到雪白的病房裡,醫生跟我說明情況:

「顱腦嚴重受傷,有嚴重出血現象。

「命暫時保住了,但初步判斷,可能會是終生植物人。」

這是醫生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點了點頭,看向床上安然睡著的男人。

沒關係的,能活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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