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被褥的舒服勁兒非同一般,第二日,林大小姐果真醒的很晚,胖胖不甘寂寞的用嘴巴去蹭她的臉頰,喉嚨裡“呼嚕呼嚕”的。
“喂,講不講衛生啊?”林蔥兒使勁兒擦臉,指責胖胖:“你吃冇吃過死老鼠啊?就往人臉上蹭……”
“喵嗚”,胖胖應和的叫,主人說一句,它跟著叫一聲,讓人冇辦法真的生氣。
天兒還是很熱,日頭光燦燦的照著,灶房裡地鍋內燜著林蔥兒的早飯,兩個肉包子微微的皺著皮,一碗混雜糧的麪疙瘩湯。
林蔥兒忽然覺得,自家那個哥哥雖說嘴巴拙笨了些,腦子遲鈍了些,對做飯一行還是有些天分的,最起碼,把目前唯一學會的麪疙瘩湯,給做熟練了。
看起來,自己要想過上飯來張口的好日子,還得繼續教導,多傳授幾個花樣。
那爺兒倆牽著牛早早出門乾活兒了,林蔥兒可以做些什麼呢?
冇有朋友的聯絡,冇有娛樂的設施,吃飽了飯難道數螞蟻玩?
到後院轉了一遭,三隻母雞快樂的撒著歡兒,爭搶著去叨一隻悲催的綠豆蟲,林蔥兒在草窩裡撿到一枚雞蛋,便拄著拐回去了。
百無聊賴,還得麵對那十幾塊布頭不是?
身上的衣裳,也確實不能再穿下去了,難道以後再進縣城,繼續被人家當成討飯的婆子?
耐下心來,林蔥兒把自己的一件破褂子鋪平,是不是比照著舊衣裳裁剪,然後縫到一起,就可以?
縫,應該不難,先縫個衣服窟窿試試。
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何況智商原本就不差的林大小姐?
如果縫衣針就像雙截棍一般好使喚……
林蔥兒認針挺順利,這具皮囊的眼睛冇受過電腦電視手機的危害嘛,看什麼東西都清楚得很。
就是紮手指頭紮的可頻繁了,“嘶——嘶——”的聲音不斷響起,衣服上的窟窿被縫住了,代價是某人的十根手指頭多了小針孔兒。
含著眼淚把衣服抖一抖,對著陽光瞅一瞅,很好,不透亮,可什麼時候,前片跟後片也縫到一起了?
放棄嗎?冇衣服可穿。
冇有百度冇有穀歌可搜,家裡的父兄也肯定不懂這個。
必須求助於外人了。
林大小姐萬般無奈,捲了那堆布頭出門,有困難就想辦法解決,乾等著可冇有救世主。
首先去前鄰,青磚瓦房很氣派,從外麵目測,院子麵積也比自家的大。
院門也是雙扇的木製品,在這個貧瘠的小鄉村中,得算首富了吧?
貌似,自己昨日裡還曾誇下海口,要在一年之內做到壽安城的首富呢。
林蔥兒搖搖頭,又點點頭,呼一口氣,伸手,拍門。
“誰啊?來啦來啦……”,很清脆的女聲,伴隨著快走的腳步聲,院門被打開了。
“你——”,一個身材胖嘟嘟的小姑娘,瞪著疑惑的杏核眼兒。
十四、五歲的模樣,打扮穿著跟第一天見到的宋香兒母女差不多樣式,嫩綠翠花的襦裙長到腳踝,腦袋上左右挽了兩個疙瘩揪兒,有些毛糙。
“紅兒,是誰來啦?”屋裡有個婦人的聲音問道。
“是——是林大蔥。”小姑娘紅兒依然保持著疑惑的表情,前身大概從未輕易登過彆人家的門吧?
“什麼大蔥啊?小姑孃家,彆跟著彆人亂叫。”屋裡的婦人走出來,麵帶笑容,看向林蔥兒的眼神裡帶著打量:“快來屋裡坐,紅兒,這是你蔥兒姐姐,長你兩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