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江涯的一句讖語如同水入熱油,濺起不小的動靜。
寒風呼嘯,如刀刃般切割著空氣,江涯的聲音在寂靜的庭院中迴盪,彷彿帶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楚明遙身形一頓,蓋頭下的麵容滿是驚愕。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在這迷信天命的時代,江涯作為國師,他的讖語無疑具有極大的影響力。
四周賓客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楚明遙知道,這場婚事今日是註定成不了了。
雲止眉頭緊鎖,難得冷下了臉,他沉聲道:“國師大人,您這話是何意?我雲家與楚家的聯姻,乃是兩家共商之事,與國境戰亂又有何乾?”
江涯冇有直接回答,隻是深深地看了楚明遙一眼,然後緩緩開口:“我觀天象,發現近日星象有異,若你們成婚,必將引來天譴,導致國境戰亂不息。”
江涯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擊打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雲止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國師大人,你身為修行之人,豈能妄言國運?”
林青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國師大人,你這是在危言聳聽!”
“我並非危言聳聽。”江涯平靜地看著林青竹,似乎不曾作假。
而楚明遙更是如遭雷擊,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婚事會與國運相連。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楚明遙緩緩地揭下了蓋頭,露出了一張清麗絕俗的麵容。
不論江涯所言是真是假,有多少私心參雜,這麼一鬨,這場婚事無論如何都已經無法進行下去。
“國師大人,修行之人不出妄語。”
她緊緊盯著江涯的臉色,卻在其中見不到一絲慌亂和心虛。
“這是自然,我算的卦象從不出錯。”
此言一出,整個雲府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雲止的臉色變得鐵青,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國師大人,您這話未免太過嚴重了。”林青竹冷笑一聲:“我朝國泰民安,何來戰亂之說?您若再出此妄言,休怪我不客氣了。”
江涯冇有理會林青竹的威脅,他知道自己這番話可能會引來非議,甚至被冠以“妖言惑眾”的罪名。
但當他聽到楚明遙將要與他人成婚,素來的沉穩理智儘數煙消雲散。
他終於後知後覺地體會到,當初自己答應與葉殊成婚時,楚明遙的心境了。
江涯深深地看了楚明遙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確實有些衝動了,但事已至此,他又如何能收手?
“要想破解,倒也不難。”
江涯話音一轉,留出了一條可解之法。
“若你二人能曆經一劫難而彼此初心不改,成婚便仍舊無恙。”
這場婚事最終冇能舉行下去,不過楚明遙和雲止已經交換了婚書,即便不舉行儀式,也已經是未婚夫妻。
不過對江涯來說,這便是還有餘地了。
他頂著滿場不善的目光走出雲府,回到國師府供奉的三清祖師像前,淨手焚香,跪在蒲團上虔誠叩首。
“三清祖師在上,請原諒弟子妄語,若有罪責苦難罰下,弟子願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