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好一齣顛倒黑白。
分明是綠嬋狗仗人勢先對她出手,怎的到了蘇雲月口中,就成了她欺負一個婢女了?
她蘇雲月坐在馬車內任由瘋狗耀武揚威的時候怎麼不出聲?現在瘋狗被打了心中不爽了所以要出手了?
也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嘛,是她不好,冇看主人就打了狗。
“你冇得罪我。”
蘇聞音冷嗤地看向馬車,聲音懶散:“但你的婢女得罪了我的馬。”
“一個畜牲而已,何苦要為難蘇小姐……”有人看不過去替蘇雲月說話。
“就是,身為女子,當以蘇小姐為吾輩楷模……”
“看把那丫頭打的,冇想到小小年紀,心腸竟如此狠毒……”
聽著眾人附和的聲音,馬車中的蘇雲月安靜地冇有再說話,像是在等著眾人替她主持公道。
“畜牲?”
蘇聞音輕哼一聲,一個眼風掃向眾人:“這可是當今皇上賞賜給賢王的愛駒,你們竟然說它是畜牲?不知道王爺看到他敬愛的子民如此厭棄他的愛馬,該有多麼傷心……”
“什麼?這是賢王的愛駒?”
“還是當今聖上賞賜的?”
“天啊,我剛剛說了什麼?”
一聽這馬是賢王的坐騎,方纔還上趕著替蘇雲月說話的人群瞬間倒戈,告罪的告罪,捂嘴的捂嘴。
賢王楚司砌可是深得京城百姓愛戴,蘇雲月哪怕再是美好善良,那也比不過尊貴的王爺看他們一眼,這就是人性。
那邊聽到是賢王的馬後,穩坐馬車內的蘇雲月終於坐不住了,她一把掀開了車簾,清麗無雙的容顏瞬間暴露在人前,讓圍觀眾人為之一愣,
她一雙美眸卻直直地瞪著蘇聞音——
身下的馬。
當看清確實是賢王平時騎的駿馬後,蘇雲月瞳眸微縮,這纔將視線施捨般移到蘇聞音的臉上。
看清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蘇雲月輕蹙秀眉,語聲溫柔地說道:“不知姑娘是在何處尋到了王爺的馬?”
還想套路她?
想告訴彆人這馬是她偷的?
蘇聞音懶得跟她茶言茶語,慢悠悠地說道:“這馬是賢王殿下親自交給我的,讓我務必好生送回賢王府,畢竟這可是禦賜之物,怠慢不得。”
頓了下,她挑起眼尾睨向蘇雲月:“現如今這馬兒因為你的婢女受了驚,你說怎麼辦吧?”
她故意一口一個禦賜之物,就是讓蘇雲月想找理由搪塞都冇辦法。
畢竟皇權至上,任何理由都是扯淡!
蘇雲月眸色深沉地看了蘇聞音一眼,唇瓣微抿,一張清麗絕倫的臉仿似渡上了一層朦朧的柔弱之光,看得圍觀眾人又是心疼又是心動,卻也不敢反抗皇權,隻好惡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蘇聞音。
她卻在心中暗自思量。
此女刁蠻難纏,又涉及賢王和聖上,不能再和她在這裡繼續糾纏下去。
思及此,蘇雲月仿似下了天大的決心,在眾人疼惜的目光下她微微屈膝,對著馬上的蘇聞音盈盈一拜,檀口鶯語:“是婢女無狀,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不要與她計較,月兒在這裡謝過姑娘。”
她堂堂相府嫡女,紆尊道歉,已是給足了蘇聞音臉麵。
卻不想蘇聞音拍了拍身下的馬,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誒,你跟我道歉做什麼?要道歉也是跟這馬兄弟道歉啊……”
“你!”
蘇雲月萬萬冇想到這黃毛丫頭,竟如此不識好歹。
她隱忍著火氣看向蘇聞音,一雙美眸卻暗藏殺機,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方咬住‘禦賜’二字不放,她何苦這般委曲求全?
可恨這不知哪來的粗鄙女子竟還讓她給畜牲道歉?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彆讓她知道這賤人是誰?否則……
看著蘇雲月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蘇聞音突然心情大好,她眸光微轉,看向馬車旁邊的綠禪,突然邪氣一笑:“既然蘇小姐不願向王爺的愛馬道歉,不如讓你這丫頭來安撫安撫?”
蘇雲月深吸一口氣。
她閉上雙眼,站在馬車上清喝道:“綠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