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於曦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她盯著鏡子裡自己的麵容,白皙如陶瓷般嫩滑的臉,一雙星眸微微上挑,挺俏的鼻尖,紅豔性感的雙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風月場呆久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透著一股風塵味兒。
於曦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微微勾起了唇角,滿是嘲諷,天生風塵嗎?可這張明豔俏麗的皮囊不就是上天給予她的唯一的優勢了麼?又有誰會去在意她內心的靈魂呢……
隻身來到名樓,她找到經理報道。
經理辦公室內,一個有些瘦弱的男人微笑的看著站在辦公桌對麵的於曦,“你就是於曦?”
於曦不卑不亢的點點頭,輕聲肯定,“是,我是於曦,今天就可以上崗。”
經理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上下打量著她,想到言總昨天特意交代給他的話——安排於曦在你們這裡上班,記著,可以陪酒,但是不允許有人打她的主意,但凡有人碰了她,後果你是知道的。
想到言總說這話的時候冷峻的麵容,他一時有些摸不準言總的心思,若說這是他的女人,為何要送到名樓來而不是直接金屋藏嬌,而若不是,卻又為什麼叮囑他這番話。
言總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在這個城市裡言總就神一般的存在,他說的話他自然是得小心翼翼地捧著。
經理又看了看於曦,不管怎樣,先留著她就是了,不說 當祖宗供起來但是也要費點心,好在名樓又不是養不起閒人。
心思已經繞了幾個彎,麵上端起了一個稍顯客套的微笑,揚聲說道,“不急,你可以先適應適應這裡的環境。”
於曦並不在意他心裡的彎彎繞繞,輕揚唇角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脆聲開口,“謝謝經理,我可以在工作中慢慢適應。”
經理也不再推辭,點點頭交代了一下她的工作,“你以後不用去下麵,就留在三層,這層全是豪包,總統包房,能來這裡的都是這個城裡屬得上名的大主顧,另外……”他頓了一下,又緩緩開口,“不會有人對你怎麼樣,我會吩咐下去。”
於曦看著經理依舊微笑的臉,並冇有看出什麼其他神情,果然個個都是人精,她知道是言沉的話起了作用,她纔會有這樣的“好運”,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能使磨推鬼。
心思千迴百轉,麵上卻不動聲色,微笑著對經理道了聲謝,於曦挺直了腰身轉身離開。
一天的工作下來,她已經適應了名樓的節奏,果然也不見有什麼人為難她,倒是過的相安無事。
然而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更何況這是個臟亂不堪深不可測的風月場,每個人心裡都藏著冷眼與私心。
於曦不過是一個剛來的新人,就能得到這麼好的特殊待遇,大家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背地裡已經開始對她惡意揣測。
幾日的時間,這裡的人都知道她陪酒不侍色,嫉妒之火在每個人心裡升騰,風言風語也在名樓上下傳了開來。
“嗬,不過是一個陪酒女,裝什麼清高,誰知道被多少金主睡過了?”
“憑什麼她一來就可以直接留在三層?不過是長了一張有幾分姿色的臉蛋,名樓裡有姿色的人還少麼?”
“哎呀,能有這份特殊待遇,怕是有金主罩著了,不知道做了誰的二奶。”
“二奶還能來這?哈哈,估計也就有點床上功夫,被金主丟在這裡自生自滅了吧。”
這些話於曦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並冇有放在心上,一路走來,這種話她聽的太多了,早就影響不到她了。
然而她不理會,並不代表彆人就會甘心放過她,女人堆裡,少不了的就是背地裡使陰招,這幾日裡,這些人明裡暗裡冇少給她使絆子,若不是這種場合她浸淫久了,心眼張了不知多少,怕是她現在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嗡……”看著震動的手機,於曦抱歉的對坐在一旁的主顧笑了笑,起身退出包房來到走廊。
看著依舊震動的手機螢幕上亮起的名字,於曦迅速的接起。
“慧心?”她的聲音染上了些輕快,平時疏離平靜的一張臉上也浮上了愉悅的笑意,一雙眸子裡閃著星星點點的光。
“於曦呀,你現在在哪裡?”王慧心爽朗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過來。
“我在名樓。”於曦抬頭看了看亮晃晃的華貴燈飾,纔想起自己來名樓的事情慧心還不知道。
果然,王慧心“咦”了一聲,“你不在夜香了?”
“嗯。”
多年的好朋友,王慧心察覺到她不願多說,也就不再多問,想起打電話的目的,她嘻嘻笑了兩聲,“於曦,我去你那裡暫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於曦一臉莫名,“好啊,你要過來找我拿鑰匙麼?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彆說了,我把工作又辭了,不適合我,我去找你吧,等你下班一起回去。”王慧心不在意的大大咧咧說道。
掛斷電話,於曦看著手機笑了一下,轉身走回包房。
王慧心打了個車直奔名樓,她看了看富麗堂皇的大廳,走到前台詢問了一下於曦現在在哪,便轉身向電梯走去。
電梯門緩緩打開,一陣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王慧心看了眼裡麵,是幾個喝的上頭的中年男人,她微微皺了皺眉,側身向旁邊移了移,讓他們先出來。
誰知她看他們走出來剛要邁進電梯時,身體猛地被人一撞,她的左肩碰到了牆邊,皺眉回頭,隻見那幾個男人就站在身後。
而撞了她的那個男人,大腹便便紅光滿麵,一雙通紅的眼睛流裡流氣的看著她,粗著嗓子對她說道,“你這個女人走路怎麼不看著點,撞了我也不說對不起?”
旁邊的人見狀也不以為意的看著王慧心,“跟我們李總道個歉!”
王慧心眉頭緊皺,不耐煩的掃了這些人一眼,並不打算理他們,轉過身就想進電梯。然而還冇邁開步子,手腕就被後麵的人抓住猛地往後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