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誠懇地道著歉,深知以他的身份,不是我可以隨意戲弄的。
而我不僅點燃了火,還想在未熄滅時逃離,這是對他極大的不敬。
沈星河低垂著眼瞼,長睫在眼下投下陰影:“你也要酒駕嗎?我正好順路,送你回去。”
我猛然意識到自己也喝了酒,但沈星河能開車,說明他滴酒未沾。
知曉自己是在他清醒的狀態下挑逗,我一路上臉頰緋紅,車內氣氛尷尬到我幾乎要摳地板。
夜風呼嘯,透過車窗,我偷偷觀察著沈星河近乎完美的側臉。
如此英俊的男子,哪怕是靜默駕車,也是賞心悅目。我竟意外地吸引了他。
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車速飛快,轉瞬即至醫院。
沈星河並未下車,這裡是他的私人醫院之一,或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我不再猶豫,匆匆道謝後欲拉開車門離去。
而沈星河卻繞過車頭,擋在我麵前,將我輕輕抵在車門上。
我幾乎沉溺在他那雙深邃而多情的眼眸之中。
對父親的擔憂使我恢複了幾分理智:“沈先生,剛纔我隻是認錯了人,不是故意……”
他冷笑一聲,顯然不信我的解釋。
他與許友文字就天差地彆,他是雲端,許友文不過是塵埃。
除了性彆相同,再無任何相似之處。
視力正常的人怎會混淆?
我冇有打算為這個蹩腳的藉口辯護,畢竟酒醒之後,我已經無法再放縱:“沈先生,請讓我離開。以後我們各自為政,我絕不再打擾你。”
沈星河舉起手,我誤以為他會阻止我,結果他僅用兩指捏起車鑰匙。
乾淨利落地將它插入我胸口的縫隙……指尖似有若無地劃過我的皮膚……
“喬小姐,你能保證做到嗎?”
我其實並不太能...預知未來的事,畢竟遭遇背叛這種事情,或許哪天我真的會去攪局他的婚禮,誰又能說得準呢。
人與人的交集,哪裡是輕易能斬斷的。
正當我搜腸刮肚尋找藉口準備離開時,那個剛剛救了我於尷尬之中的微信,再次成了我的救星。
但這次的資訊並非來自父親,而是出自許友文之手。
【喬墨子,到樓上來,我在病房等你。】許友文的資訊簡短有力。
我冇有刻意避開沈星河,所以他自然而然地讀完了這條資訊,嘴角勾起一抹難以解讀的微笑,讓我有種被暗暗嘲笑的感覺。
罷了,我熄滅手機螢幕,一念及許友文正在母親的病房等待,我連辯解的心思都失去了,側身欲走。
然而,沈星河並未讓我如願。
“喬小姐,我認為我已經接受過你的道歉,你隻是酒後失態,對我並無興趣,是吧?”
“如此,喬小姐便是這般打扮,去與我侄女的未婚夫幽會?”他話鋒一轉,語氣裡滿是諷刺。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仍舊身著那條惹火的高開衩紅裙,滿身風情。
未及我反應,一件帶有餘溫的黑色外套輕輕披在我的肩上,它的主人僅著一件單薄的黑襯衫,勾勒出緊緻身形,隨即隱入闌珊夜色中。
我裹著這件陌生的外套找到了病房,果然,許友文正站在門外等候。
他的身材高挑,幾乎與門框齊平,那姿態給人以無形的壓力。
我繞過他步入病房,卻發現本應有人的床鋪空空如也,心情頓時沉重起來。
“你母親出了車禍,車直接撞上了隔離帶,現在還在ICU,情況危急。”父親蜷縮在椅子裡,身影顯得格外佝僂,彷彿一夜之間老去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