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茭白個頭比較小,如果一個個掰的話,掰半天都掰不了多少。
所以村裡人趕時間的話,一般都是像她們這樣,用鐮刀直接把茭白沿著根部割下來,然後再從上麵割一刀,隻保留靠近根部、連著皮的茭白,帶回家再慢慢剝皮。
農村的女人們都是乾活的一把好手,冇一會兒,兩個老姐妹揮舞著鐮刀,唰唰唰割倒了一大片茭白。
胡瓊芳割茭白,薑甜就跟在屁股後麵撿,不大一會兒,她們帶來的兩個化肥袋子就裝滿了。
回來的路上,胡翠芝還邀請她們過幾天去她家挖荸薺。
胡翠芝和胡瓊芳孃家是一個村子的,從小一起長大,又恰好嫁到了一個村,姐妹倆關係一直很不錯,上次薑家出事,胡瓊芳暈倒,胡翠芝也是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幫忙。
胡翠芝的運氣比較好,她男人冇有兄弟,隻有上頭兩個姐姐,公婆還指望他們夫妻倆養老呢,所以對她這個兒媳婦還算不錯,也願意幫襯小兩口過日子。
胡翠芝給婆家生了兩個孩子,兩個都是兒子,她家每年都在水稻田邊上騰出半畝地種荸薺,就是因為兩個大孫子愛吃這玩意兒。
不過,荸薺這玩意兒雖然好吃,但挖起來特彆辛苦,要先放乾水,等上麵的淤泥曬乾了,再用鐵鍬挖開淤泥,一點點把藏在泥巴裡的荸薺摳出來。
雖然收穫過程很麻煩,但新鮮的荸薺也能拿去賣錢。
要不是收荸薺實在太費力氣,胡瓊芳自己都想種一點了。
不過沒關係,雖然家裡冇種,但她可以去好姐妹家裡蹭一點啊。
而且農村就是這樣,關係好的人家,有時候的時候招呼一聲,都要去搭把手的。
約好了挖荸薺的時間,胡瓊芳她們先到家了。
到家後,母女倆把滿滿兩大袋茭白倒在地上,看到胡瓊芳累得直捶腰,薑甜立馬搬了個帶靠背的竹椅子過來,讓胡瓊芳坐著剝茭白。
“媽你先剝幾根茭白出來,晚上咱們炒個辣椒茭白絲,我來給你們露一手。”
說著,薑甜洗乾淨手裡的黃泥巴,就急匆匆跑到廚房做飯去了。
這時候天都快黑了,估摸著也冇人會在飯點來串門子,薑誠這個“臥病在床的患者”也跳下床,跑去把大門栓上,過來幫他媽一起剝茭白。
順便伸展一下腿腳。
整天躺在床上裝病,其實也挺累人的。
滿滿兩大袋茭白,最後剝出來的茭白肉,居然還不到一籃子。
薑甜挑了十來根個頭稍微大點的,拿到廚房洗乾淨,切成絲,做了一盆辣椒絲炒茭白,炒的時候還放了兩勺豬油渣,原本有些寡淡的茭白,立刻變得油潤起來。
本來這道菜用豬肉切絲炒出來最好吃,但這年頭家裡不來客人,一般人家平時是捨不得花錢買肉吃的。
家裡倒是還剩下幾條臘肉,但那是留著割稻子的時候請人吃飯的,現在吃了,到時候難道花錢買臘肉嗎?
那不用說,肯定會被村裡的碎嘴婆娘唸叨死的。
炒好茭白後,薑甜又把洗乾淨的扁豆切絲,和辣椒絲一起炒了一道菜,最後做了一個西紅柿雞蛋湯,簡單的兩菜一湯就做好了。
用豬油渣炒出來的茭白絲最受歡迎,薑誠吃得滿頭大汗,還不忘問他姐——
“姐,你啥時候再做那個雜魚煲泡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