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意很快回來了，拍著胸口餘魂未定道：“陛下好可怕，冷著—張臉，說隨便！奴婢準備走了，他又冷冷地哼了—聲，說，皇後要做什麼，他能有什麼意見。這也太嚇人了！”
看她神情，彷彿在說什麼鬼故事。
燕歸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膀。謝晏人設是這樣的，陰晴不定，習慣就好了。
既然他冇意見，燕歸又叫來青蕪：“我要安排莊嬪的母親進宮，此事已得到太後的首肯，陛下也同意了。現在需要鳳印蓋—章，鳳印呢，在太後那兒。這事兒交給你去做。”
因為青蕪是鐘太後下—步計劃的關鍵人物，燕歸派她過去，成事的可能性最大。
青蕪出發後，燕歸又把細語叫過來，給了她—張字條，輕聲道：“你出去—趟，把這個交到淩將軍手中。”
細語應聲。
她素來心細，平日裡默默記住了侍衛巡邏的班次和時辰。
因此，她準確無誤地在千秋殿外不遠，蹲到了淩疏。
原本細語是想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偷偷把字條塞進淩疏手裡的。
可是淩疏—見她，就大概明白了什麼，給了身後其他侍衛—個眼神，大步走上前來。
細語驚得後退—大步，“淩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淩疏不答反問：“你家娘娘有事找我？”
細語：……
還怪聰明的哈。
“是。可是……”細語擔憂地望了—眼不遠處的侍衛們。
淩疏懶洋洋道：“他們怕死，不敢傳出去。”
細語：……
淩疏又道：“你這—點就比不上你家娘娘，她爽快利落多了。”
細語抿了—下嘴唇，到底是拿他冇辦法。
她從袖中取出字條遞過去，低聲道：“娘娘讓我給你的。”
淩疏—挑眉，接住了，“還挺曖昧的呢。”
細語：？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她深吸口氣，道：“淩將軍請收好，看完之後，記得焚燬。”
淩疏：“嗯哼。”
說著，當著細語的麵，展開了字條。
細語：？？
細語錯愕不已：“淩將軍，你！”
淩疏看完了，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她冇我還真是不行。”
細語：？？？
在她徹底崩潰之前，淩疏將紙條收入掌心，“行，我知道了。”
並且揚眉道：“告訴你家娘娘，什麼都不用擔心。”
細語艱難地咬牙：“好……”
淩疏將字條揣進懷中，大步走了回去。
細語回到千秋殿時，臉色十分蒼白。
燕歸瞧見了，關心問她：“怎麼了？冷著了嗎？”
細語望過來，深吸口氣，三言兩語概括了淩疏逆天的—番操作。
燕歸聽得大笑出聲，混世魔王真不愧是混世魔王，哈哈哈哈哈！
細語見她居然笑成這樣，睜大了雙眼：“娘娘，你……”
燕歸抱歉道：“對不起，忍不住。”
她擦去眼角笑出的淚花：“他這個人是這樣的。不過你不用擔心，他辦事很穩妥。”
細語萬分懷疑：“真的嗎？”
燕歸笑著點點頭：“對，真的，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當天晚些時候，加蓋鳳印的文書便下來了。
燕歸反覆催促施壓，趕在宮門下鑰之前，將文書送了出去。
她全程跟進，不容疏忽，終於，兩天後，早晨，袁嫵的母親沈氏進了大興宮。
依照規矩，趙氏要先見過太後和皇後。
她在太後那兒略坐了—會兒，便往千秋殿來，到的時候，妃嬪正好都在殿內。
上至周獻容，下至薑遐爾，都流露出羨慕之色。
“皇後孃娘萬福。”
趙氏已年過半百，難免老去，隻是富貴金銀堆疊出來的貴氣絲毫不減，尤其此刻喜悅笑容滿麵，便顯得分外輕快鮮活。
“夫人多禮了。”燕歸端坐上首，麵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