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豆期期艾艾半天,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冇有,傅霄承推開逼近的傅錦邢,打著圓場,“大哥,你彆嚇唬小孩子,這不是小妹能是誰?”
小芸豆僅僅依著傅霄承,彷彿他是洪水猛獸跟前的一處避風港。
半截身子足夠將她的小身板擋得嚴嚴實實,小芸豆隻探出半顆腦袋,眼巴巴的望著傅錦邢。
大哥素來英氣逼人,隻是眉心聚集了些許沉悶之氣,額角似乎略有塌陷,小芸豆看出異常,避重就輕道,“大……大哥,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會有牢獄之苦。”
傅錦邢不怒反笑,“還要接著胡說八道麼?”
誰知道二弟痊癒是否跟劉家小姐有關,二弟這些日子服用著太醫院開的藥,說不準是這小東西誤打誤撞,才造成了她化解了危機的假象?
什麼牢獄之苦,他身為靖陽侯府嫡長子,順風順水,隻有他將人送進天牢的。
吃牢飯?這輩子都不可能!
傅錦邢的臉是黑的,嘴角卻翹著,眼底透著嗜血的光,饒有興致追問,“你倒是說說看,本將如何受刑?”
小芸豆明明看他笑著,竟愈發恐怖,好似下一刻就能將她生吞。
她害怕急了,鼓足勇氣,揪緊二哥的衣角,方憋出後半句,“災禍隻能預見,不能細辯,大哥不要……不要怕,有解決的法子。”
小芸豆誠摯的解惑,傅錦邢嗤之以鼻,一聲冷哼後,他仍耐著性子,咬牙問道,“那你且說說有何解決之道?”
小芸豆望了眼二哥,挪著腳回了屋子,找了根桃木,拿了剪刀,就著桃木削削刻刻。
傅霄承擔心她傷到自個兒,主動請纓代勞,被小芸豆拒絕,“我會的,我會……”
她本來就是頂替了四小姐身份,能為這個家的人做點什麼,好慰藉自己的不安。
傅錦邢見縫插針,“哦?咱們四妹離家幾日,十八般武藝快學全乎了吧?”
隻要在傅錦邢的視線下,小芸豆就覺著自己被一隻大灰狼盯著。
她把腦袋瓜壓得很低,很低,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等到她笨拙的將桃木條刻好符文,方鬥膽對上傅錦邢陰冷的目光,“大哥隨身攜帶,化險為夷。”
傅錦邢如玉的手接過桃木條,指尖摩挲過表麵木屑,嘴角弧度越深了些。
就這玩意兒,能逢凶化吉,到底誰是三歲?
傅霄承見此,配合起小芸豆裡,“咱小妹這麼厲害,快給二哥瞧瞧,可還有什麼劫難?”
能如此捧場,小芸豆自是義不容辭。
她的小爪子搭上了傅霄承手腕,捏巴捏巴,瞬息間雙眼盛光,“二哥,大富大貴,封候拜將,命好,好!”
傅霄承當她哄自己開心,連連誇讚小傢夥嘴甜,冇注意到傅錦邢嘴角緊抿,本就陰鷙的臉色黑透了。
什麼封候拜將,侯府世襲,也該是他。
眼瞅著兩兄妹親昵,傅錦邢反而像個外人,他攥著桃木條的手握成鐵拳,很想將小奶包的腦瓜子擰下來。
深吸一口氣壓著火,傅錦邢拂袖而去,“早晚被這小惡棍禍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