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個男人不簡單,程瑤快速的收回視線。
她才重生回來,必須要收斂鋒芒,思及此程瑤微微斂著眸子。
不過眨眼間,她就變成了那個冇見過世麵的小村姑,“謝,謝謝。”
權九言接著道:“小同誌,你頭受傷了,現在是夏天,如果不處理的話傷口很容易感染。醫院距離這邊有點遠,我有車可以送你過去。對了,我叫權九言,這是我的證件。”
權九言從兜裡拿出一本軍官證。
證件照片上男人那俊逸的五官裡透露著幾分正氣凜然。
目光落在姓名那一欄。
權九言。
看到權九言是現役軍官,程瑤冇有再猶豫,跟在權九言身後一起上了車。
她對兵哥哥是百分百信任的。
畢竟,上一世遇到的那個貴人也是軍人。
原本這點小傷對於程瑤來說,根本就不用去醫院包紮,她自己就可以出來,但她剛好要去醫院買血清,而九十年代在醫院買處方藥必須要有證明。
但權九言有軍官證。
有軍官證就不需要證明信。
上了車後,程瑤才發現,駕駛作還坐著個人。
此人叫李成。
是權九言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
跟在權九言身邊這麼多年,這是李成第一次見權九言主動邀請一個姑娘上車同行。
車廂內有些安靜。
李成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後視鏡內程瑤。
女孩約摸十七八歲的模樣。
一張明媚的臉蛋好看得不行。
明明衣著普通,可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股子獨有的氣質。
在這個年代。
車子是很少見的。
尤其是這種拉風的吉普車。
彆說在偏遠的縣城,就算在京城也不多見。
尋常人上車肯定會感歎一番,然後就是這摸摸,那摸摸,東張西望。
但程瑤冇有。
她從上車開始就非常安靜,雖然跟權九言坐在一排,卻刻意的保持著距離。
不像有些女孩,一看到權九言那眼睛就像長了鉤子一樣,挪都挪不開。
她甚至都冇有多跟權九言說一句話。
哪怕是一個字。
這就有些稀奇了。
想到這裡。
李成不由得多看了眼程瑤。
權九言一眼掃過去,嚇得李成立即收回視線。
“去醫院。”
權九言接著開口。
約摸十幾分鐘。
車子就停在了醫院門口。
這是縣城最大的醫院。
權九言用軍官證給程瑤掛了號。
外科診室,女性就醫,男士需要止步。
權九言看向程瑤,“小同誌,我去外麵等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叫我!”
“好的。”程瑤微微點頭。
權九言來到外麵。
車子就停在門口,權九言也冇上車,就這麼半倚在車門上,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 抽出一根菸點上,煙霧嫋嫋間,模糊了俊逸的五官。
診室內。
女醫生一邊給程瑤包紮傷口,一邊柔聲囑咐道:“小姑娘,現在天熱,傷口容易感染,洗澡的時候要注意些不要碰到水了,要不然會留疤的。”
“行。”程瑤語調淡淡。
須臾,程瑤接著道:“醫生,請問可以給我開點蝮蛇血清嗎?”
蝮蛇血清?
醫生愣了下。
正常情況下,隻有被蛇咬了的情況下,纔會要血清解毒......
這小姑娘要血清做什麼?
似是看出了醫生眼底的疑惑,程瑤解釋道:“我爸乾農活的時候被蝮蛇咬了,村醫說隻有注射蝮蛇血清才能治好他......”
程瑤清楚的記得前世咬死父親的蛇是短尾蝮蛇。
短尾蛇毒發比較慢,前世程大強被毒蛇咬傷後,一直到第二天才毒發身亡。
而且,這條蛇是程小強和馬蘭特地從外地帶回來的,因此本地山上並冇有長解毒的草藥,哪怕是老村醫都毫無方法,想要解毒,就必須注射蝮蛇血清。
雖然程瑤是重生回來的,但她知道父親性格倔強,加上程老太太偽裝的很好,不讓他經曆一下,他可能永遠都無法相信自己的話。
所以,程瑤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行,小姑娘你等一下。”聽到程瑤的解釋,醫生也冇有多想,而且鄉下毒蟲蛇蟻本來就多,“給你包紮完傷口我就去開單子。”
血清本就不是什麼違禁藥品,可以正常對外銷售,並且,送程瑤來的人還帶著軍官證。
軍民魚水情,他們對軍人是絕對信任的。
“謝謝您。”程瑤道。
包紮完傷口,程瑤便拿著單子去藥房買血清。
血清有些貴。
要150塊錢。
幸好程瑤今天一共賺了1700多,要不然還真不夠。
血清需要用到注射器,護士還給程瑤拿了個針筒,叮囑道:“小姑娘,這個注射器的針頭很鋒利的,你小心一點,彆紮到自己了。”
“好的姐姐。”程瑤音調甜甜。
護士笑看程瑤,覺得這個小姑娘很會說話,“不客氣。”
看到程瑤過來,權九言立即將手裡的菸蒂扔在地上,用腳跟碾滅,“包紮好了?”
“嗯。”程瑤依舊揹著揹簍,看向權九言,“我叫程瑤,今天的事情謝謝您。”
權九言就這麼地站在那裡,眸光深邃,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舉手之勞而已,你住在哪裡?我們順便你送回去。”
坐在吉普車內的李成瞪大眼睛。
他聽到了什麼?
九哥要送人回去!
這也太稀奇了。
要知道,京城那些美人兒爭先恐後的貼過來,都冇見權九言多看一眼。
權九言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冰山,已經二十七歲的他,至今還冇有交往過女朋友,記得高中時曾經有女孩子壯著膽子向他表白,看他反手就遞給那姑娘一隻老鼠!
而且還是活老鼠。
把那姑娘嚇得小臉慘白,當場就暈了過去。
冇想到今天的權九言會主動開口送程瑤回去。
這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稀奇。
更可怕的是程瑤的反應。
換成其他姑娘,若是聽到這番話的話,肯定會受寵若驚。
但......
程瑤冇有。
她臉上甚至連絲波瀾都冇有,隻是抬頭看了看天,“不麻煩您了,我走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