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張莽才用渾濁的思緒理清，這個東西似乎被稱為——淚水？
淚水，這是所有克修都需要拋棄的東西！
克修之間信奉弱肉強食的黑暗森林法則，所以最不需要的就是代表著弱者的淚水！
但此刻的張莽卻淚眼婆娑，他執拗的抬起頭顱，試圖用他身為人類的那雙眼睛，來看清麵前的人。
朦朧之中，他隻覺得，眼前的人，雖然同樣跪倒在地，卻好似一座山一樣巍峨。
張莽努力的直立起身體，靜靜的等待——
等待，眼前之人接下來的話語。
他想要聽一聽，值得麵前這人跪下來述說的祈求，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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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陸江濤！”
“懇請張莽大人，活下來！”陸江濤的言語平淡。
大人？是在稱呼我麼？
張莽的眼神開始渾濁，這個答案並冇有把他拉回來。
因為這個答案，既普通，亦無力！
張莽的雙眸開始充血，氣息開始再次變得不穩定。
方雷在一旁無動於衷地看著，冇有任何的行為，因為他早已決定，在張莽徹底失去理智之時，結果他！
……
“人族陸江濤！”
“懇請罪人張莽，走下去！”陸江濤的言語沉重。
走下去？什麼走下去？
罪人張莽？啊，對啊，我就是罪人！張莽笑了，帶有一絲灑脫。
張莽的思緒雖然越來越渾濁，但他還是在努力的思考陸江濤的話語。
唯有一旁的方雷發現了陸江濤自稱的變化，他開始若有所思的扭頭看向陸江濤。
……
“雲州罪人陸江濤！懇求罪人張莽揹負起雲州人族之生死！”陸江濤語氣開始哽咽。
雲州人族之生死？張莽的思緒依舊在沉淪。
但他產生了好奇，強打起精神，似乎想要知道雲州人族的生死與他何乾？
……
“人族罪人陸江濤！欲創建天劫道統，懇求大賢張莽，替人族開辟一條求生血路。”陸江濤依舊匍匐，聲音嘶鳴而沙啞，好似從喉嚨中擠出這句話。
“大賢？嗬嗬~嗬~哈哈~哈~桀桀桀桀！”仿若被逗笑，張莽頓時卸了力，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思緒。
求生血路？那是什麼？張莽最後的理智仍舊在思索，絲毫冇有理會“大賢”二字。
……
“天劫道統陸江濤！”
陸江濤開始咆哮，這聲咆哮好似有震懾人心的力量。張莽的目光再次迴歸渾濁，看向陸江濤。
“罰，人族罪人，張莽！”
“清醒的活下來！”
張莽開始掙紮，這個懲罰，可謂正合他意！
……
“令，人族張莽！”
“茹毛飲血！喪儘天良！殺人取樂！以——暗中庇護天劫道統之壯大，為天劫道統而萬死！”
張莽的眸中閃過不可置信！他呆呆地望著陸江濤。
因為這句話，代表的是——陸江濤願意揹負起張莽過去、現在和未來犯下的所有罪惡！
……
“賞，人族大賢，張莽！”
“當為則為，求仁得仁！”
張莽聞言，眸中開始溢位血淚，旋即對著陸江濤深深一叩首。
“罪人張莽……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