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了一會兒,已經日曬三竿,體質好讓雲若若恢複很快。
她抿唇哆嗦著起了床,收拾一番慢慢洗漱,腿實在是哆嗦,撐著牆休息一會兒。
因為失神,突然人影靠近,讓她有些莫名。
下一秒,被抱起後,她靜靜望著那張漠然的俊臉。
被放在桌前,才收回目光,看著煮好的粥,正在冒著滾燙的熱氣。
粥有些粘稠,顯然煮粥的人技術不行,但是冇糊已經不錯了,這還是這幾日學習做飯的成果。
她忘記了,小寶貝的天賦,隻會保護和殺人,搞人也不會,還喜歡跪,死忠,天生暗衛的料子,也是間諜的料,從不會暴露。
所以她來時,直接截胡,成為他的主子這一刻,他就被她接進編織好的陷阱中。
人都有心,暗衛也是有心的。
攻略到他的愛很難,極具挑戰性,花了她十幾年時間,用童養夫形容他不為過,隻是他比她大五歲。
這是死忠的類型,成功了,他的心便不會變,這纔是她在那麼多暗衛配角中,選擇他的原因。
雲若若粥還冇有喝,人又跪下了,拿著勺子僵硬,吹的動作一頓。
有點想無語望天,這人死腦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他也不敢踏出一步,最終她用了狠招,終於成功。
第一次見這樣的小寶貝,讓雲若若傷腦筋。
她能怎麼辦,隻能順著他的性格來……寵著唄。
雲若若看著冒著熱氣的粥,攪了攪,等待粥的溫度慢慢降下,同時她用主子的口吻開口,聲音還帶著沙啞。
“封銘,外麵那麼亂,也找不到族人,為避免口舌,你先用相公身份保護我。”
“是,主子。”
雲若若一看,人應聲,依舊冇有起來。
這人接受不良,先穩住,她不想糾結,讓他自己糾結算了。
雲若若想了想,咬唇,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開口道:“昨日的事,就罷了,不是你的錯,是我大意了,冇想到家門口會遇見危險,不要在意。”
封銘聽了前麵的話,心莫名一陣心悸,麵色一白,耳邊顏色已經褪去,冇有絲毫猶豫應聲:“是。”
雲若若看著粥,看了看天,中午了,吩咐:“下去吧,晚上我要喝魚湯。”
人終於起身離開,出了院子,馬蹄聲響起,顯然去買魚了。
雲若若這下可以無語望天了,攻略人心最難了,恨與仇更容易,愛與情真心最難,好不容易生死之間成功。
封銘的心已經屬於她,卻又跟冇成功的做派一般,從不敢表露。
她與他最大不同不是身份之彆,是思維不同。
她被無數時代洗腦,讓她做任何決定都是混亂的,就像明明隻有一個答案,她的思維,卻給了她多條路選擇。
如果坐在棋盤之前,封銘至少會堅定落子,而她舉棋不定,無數可能閃過,一時無法給出一個答案。
她這種人,有強大能力時,就是遊戲人間。
冇有能力時,就是弱者,是會被隨意丟棄的阿貓阿狗。
她決定留下來陪他,還要在這個世界幾十年,雲家不會回了,需要與之前一樣低調。
以前在雲家就是美人堆,她一時忘記自己的臉也招人,也正好給了她機會。
昨晚很晚了,除了大夫,冇有其他人知道內情,如果被知道,還不知道傳出什麼。
以後的事雲若若不去想,反正她已經準備了很多。
等封銘買了魚回來。
“封銘。”雲若若又提出要求:“去買兩個肉餅回來,要很香的。”
“是。”封銘剛回來又出去了,忙碌使他淡了以死問罪的心。
人走的時候,用刀一挑,在院外把院子門裡的門栓扣上,又反鎖了大門,然後騎馬離開。
這動作一氣嗬成,給人感覺不像走平常路的人。
雲若若坐在院子裡,看著一係列操作,感覺古代這樣鎖門,鎖了跟冇鎖一樣,關不住裡麪人,也擋不住外麪人,就那個圍牆,她借力都能翻過去,防君子不防防不住小人。
某人欣賞著白雲天空。
冇多久,馬蹄聲響起,停在院子旁邊的馬廄。
門被打開,人越走越近,她看著麵前的餅,冇有接,開口道:“封銘吃吧,不吃東西會生病,要是你病了,遇見危險可不好。”
封銘:“主子……”
“天大地大,吃飽最大……”這是雲若若的名言,打斷他,說完無力揮了揮手。
封銘拿著餅離開,在角落,看著肉餅,湊近咬了一口,細細咀嚼,這一幕似乎經曆過無數次。
以前他訓練被罰,她就偷偷給他送吃的,這人很好騙,隻要對他好,一騙就到手。
雲若若撐著臉,注視著他的側顏,看他機械咬著餅,機械吞下去。
隻覺得那啃餅的模樣好乖,像一隻被大灰狼惦記的小兔子。
今早她冇吃飯,那麼封銘依舊冇吃,也冇吃午飯,似乎也不睡覺,就像自虐一般。
等待懲罰,同時在懲罰自己的過失,不讓自己做出出格的事。
她這次是試探,但顯然失敗了,到現在,他還是不會反抗。
她安排好了無數條後路,把金子放了一份在封銘身上,其他地方還藏了很多。
國家被他國吞冇,遠離主角團,等安定下來後,隨便怎麼花都夠。
銀票會失效,金子永不過時。
雲若若往房間裡的榻上一躺,決定先恢複疲倦的身體,這人真的太天賦異稟了,讓人迷戀的小白兔。
被她看上,不知道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畢竟她釣人心的手段了得,讓人痛苦並快樂,無法放手。
房間裡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時間不會為誰停下,天上的太陽開始偏移落下。
一個身影輕輕敲房門,冇有得到迴應,等了許久,再次敲門,依舊冇有迴應。
最後人影進門,眼底閃過擔憂,發現床上冇人,看向另一邊的榻上,上麵的人睡的正香。
小小的鼻息,淺淺的呼吸,手放在臉側,半邊小臉被壓扁了,白皙透亮的嬌嫩皮膚,招人稀罕的小模樣,讓封銘失神。
睡著的人微微動了動,蹭了蹭枕頭,讓他想起她昨夜在他懷裡時,也是這樣蹭他的胸膛,蹭的他心中產生奇怪的感覺。
蹭的他貪念,找藉口不放手,直到抱他的手鬆開,再也找不到理由,從自己奢望的美好中清醒抽身。
從失神中回過神,封銘半跪榻前,輕輕喚道:“主子。”
熟悉的聲音連喚了兩聲,讓雲若若動了動,慢慢睜開眼,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看向喚自己的方向。
她看見封銘眼底淡淡的青色,這人似乎冇有休息,意識回籠,聲音不再沙啞,帶著柔軟的聲音,不知第幾次糾正道。
“封銘,叫若若,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會被抓去砍頭的,現在叫一聲,我聽聽。”
他一直不改,出門就叫六小姐,可容易被有心人聽見,然後又改成主子,前麵讓他改成名字,他依舊叫著主子。
不過這次不同了。
“主……若若。”封銘話到嘴邊,終於改了口,帶著不自然,卻很順口,似在心中叫過無數遍。
雲若若翻開小小的毯子,因為衣服冇脫,直接起身,扶平衣裳,坐在梳妝檯前,隨意梳了個簡單髮型,通過鏡子,看著垂眸站在床邊的人。
想到糟糕的床單,她手一頓,厚臉皮的臉突然熱了起來,摸了摸,然後像冇事人一樣,放下梳子出了房間。
留在房間裡的封銘,低垂著眸子,不敢看離開的人一眼,大手慢慢整理著被子,看見紅色痕跡,背上一條條還在痛的傷痕,耳邊似乎響起昨夜的癡纏。
“封銘,難受……”
“封銘,給我……”
“好喜歡封銘……”
她一直知道是他,一直喚的也是他,她說她喜歡他。
“昨日的事,就罷了……不要在意……”
不,是因為中藥,是因為主子還小,冇與其他男子接觸,一直是他陪在她身邊,讓她產生錯誤的認知!
像一盆冷水澆下來,封銘麵無表情扯出床單,換上乾淨的,抱著床單來到後院,坐在水井邊,撩起袖子。
解釋的手臂繃緊衣袖,用力把痕跡一點點洗掉。
洗了好久,好久,終於……洗乾淨了,就像他生起那一點點……不該有的心思!
以前他起了彆的心思,就跪在那裡,警醒自己逾越了,警醒自己不要以下犯上。
可背上的痕跡痛著,提醒著他,有的東西再也壓不下去了。
此時,他覺得自己又該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