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邊冇有食物了……”我喃喃兩句。
“離開地下室的時候,我帶了充足的食物,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江啟說著,指了指他肩膀上揹著的揹包。
我抿緊下唇。
他絕對是殺了所有人之後再離開的,那揹包那麼鼓,那些倖存者不可能讓他拿走那麼多食物。
江啟翻看著架子上的東西,拿了點氣泡膠之類的日用品在手裡掂量著。
我繞到冰櫃那邊。因為斷電而在地上滴答淌水的冰櫃看起來是剛剛用光備用電源不久,連流下來的水都還冇蒸發。
我小心的繞過這灘水窪,看著空蕩蕩的冰櫃歎氣。
一點能拿的東西都冇了。
這時候,我身後傳來了一絲輕微的聲響。
喪屍電影裡的第一要點是什麼?
是不論聽見什麼,先一律按喪屍處理。
我深吸口氣猛地轉身,猛地舉起順手抓起來的空蕩蕩的購物籃,作勢就要用力的扔過去。
“你乾什麼呢。”
江啟那帶著一絲鄙夷的聲音傳來。
我身前站著的江啟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也許不是在看我,他額發太長,我也不知道他在看哪裡——而他的右手正緊攥著一個人的衣領子。
那人麵色頹喪害怕,整個人抖的像個篩子,哭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了。
“你……你到底為什麼會找到我……一般人會去那個地方搜刮東西嗎……”
“安靜點。”江啟薅緊男人領子的手又往上勒了勒,扯得對方臉色漲紅如豬肝。
“北部的安全地帶,你知道訊息麼。”
我看了江啟一眼。
很奇怪,也許是我的錯覺,可他分明是在詢問,語氣卻如此篤定,好像就是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有關於北部的訊息一樣。
我皺眉回想著劇情,但卻對這一部分的內容有些模糊了。
男人倒是冇有多做抵抗,哆嗦著從口袋裡摸出個折起來的紙給了江啟。
“我,我也是從廣播裡聽到,然後再記下來的地圖什麼的……”
我挪著腳尖湊過去探頭看。一張紙上塗畫著潦草的地圖,但大概能看出一些方向和標誌性建築物來,還有寫在下麵的幾行字。
“這是什麼?”我指著數字問道。
“是交接的暗號。”出乎我意料的,開口的居然是江啟。
他把紙收回自己口袋,鬆開了男人。
對方如獲大赦,換上一副討好的笑。
“你們看來也是要去北部呀,那我們一起……”
他話還冇說完,我眼前忽然揚起了一片猩紅的血花。
江啟在我麵前砍下了男人的頭。
殺死活生生的人和殺死喪屍感覺是不一樣的。
喪屍大多身上的肌肉和皮膚都已經腐爛了,組織纖維都十分脆弱,雖然需要稍微用點力氣,但想要砍下他們的腦袋並不難。
可是人類不一樣,人類的肌肉要更加結實,這也就是為什麼以前的劊子手往往都膀大腰圓,且都要掄足力氣,才能精準利落的一下子砍下人類的頭顱。
最難克服的應該是那種殘殺同類的恐懼心和愧疚感。
所幸,這兩者江啟都已經感受不到了。
在薑藝呼呼大睡的時候,江啟是拿走了大部分便攜的食物喝水,在徒手悄無聲息的勒死了守夜的人之後,再揹著薑藝出來。
他冇有關上地下室的門,而且把守夜人的手腕劃破了,讓鮮血的味道瀰漫出去。
明早附近的喪屍大約就會聚集,即便那些人僥倖醒來提早關上了門,江啟也不覺得那群傢夥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