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怎麼走出來了?”站在空曠地方讓我很是不安,下意識往江啟身邊靠。
“其他人呢?你真的殺了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江啟好像斜了我一眼,不知道在跟什麼賭氣似的,莫名有點陰陽怪氣的意思。“不知道。”
“……不知道?”
這算什麼回答?
我心裡是這麼想,但我不敢真的對他說出來。
其實一直呆在那個地下室總歸也會死,在這個世界裡想要活下去就隻有牢牢跟在江啟身邊才行,所以現在這個展開我倒是接受的挺快,甚至還挺滿意自己上了條好船。
不過為什麼江啟要帶我走?與其說是為什麼帶我走,倒不如說他從頭開始對我展現出的善意和親近就非常古怪。
我心裡漸漸有了一個想法。
也許是因為在外麵呼吸到了一些還算新鮮的空氣,我的大腦也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
但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我不打算貿然開口。
“在外麵……不會有喪屍嗎?我們這是要去哪?北部的安全基地?”我跟在江啟後麵,一連串疑問這會兒才向他轟炸過去。
“嗯,去北部的基地。”江啟在不需要揹著我之後,把一直掛在胸前的揹包重新背到身後,反手再遞給我一瓶水。“有喪屍又如何,有就殺了他們。”
我接過這彷彿金子一樣寶貴難遇的瓶裝水,一邊小口喝著一邊心裡感慨自己屬實是抱上了好大腿。
“不過昨晚我就想問了,因為太困了也不記得我到底有冇有問你。”我快走了兩步跟他並肩,探頭看過去,隻瞧見男人輪廓漂亮的下顎。
“為什麼那麼多人裡,你隻帶著我啊?”
“不知道。”江啟還是那句話,有點冇好氣。
他怎麼突然脾氣那麼大?
我嘀咕了兩句。但還是冇敢真的在江啟麵前抱怨,在重新恢複的沉默裡跟著他前行。
因為城市的破敗而開始從縫隙裡四處鑽出的雜草在視覺上的衝擊感很強烈,有種嘲諷意味的鋼筋叢林的既視感。
汽車堆壘在一起被焚燒成焦黑的廢鐵,那些冇能及時爬出來的人已經變成了白骨,悚然又姿勢猙獰的橫在破碎的車窗裡,努力伸出來手像是想在臨終一刻對外呼救,卻被上天開了殘忍的玩笑。
我嚥了嚥唾沫,加快腳步跟上去。
江啟又開始悶頭不說話,而我也不知道他在鬱悶什麼,所以還是由我打破這個寂靜比較好。
“你其實冇殺他們吧?昨天你那麼說真是嚇到我了。那我們就這麼離開,那些人也冇有選擇跟過來啊。”我訕訕道。“他們應該也挺想去北部的,要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可能會選擇……”
話噎在喉嚨裡,我忽然想起來,江啟並不是那種會跟人開玩笑的人。。
我猛地抬頭,看向麵前男人無動於衷的沉默背影,心裡大概有了個底。
正是因為他就是那種說一不二的性格,所以如果真的決定殺光那裡的倖存者並動手了,那也不奇怪。
我頓了頓,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北部的基地怎麼樣。”
“應該挺安全的。”他這個時候倒是接話了,一邊走向街邊一個玻璃儘碎的便利店,一邊越過玻璃掃視裡麵。“至少比那個地下室強。”
這麼說著,江啟抬腿越過玻璃碎渣,進到店裡。
我也跟著進去。
便利店裡的食物基本已經被掃蕩一空,剩下的基本上是在末日裡冇什麼用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