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
薑藝咬著下嘴唇看他。
那個眼神對江啟來說,太過於難以理解了。
“你把我一路帶到這裡來,如果冇有你的話我會死在那個地下室,或者那個便利店,那個樹林裡,那個休息站裡。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根本活不到現在,你說你的人生是虛假的?都是冇有意義的?但我和你現在不都活著嗎?剛纔打在臉上難道不痛嗎?”
薑藝還是頭一次這麼大聲的跟他說話。
也是第一次對他露出這樣直白的生氣的表情,但是看著卻不令人討厭。
“既然痛的話,那就是真實的!既然是真實的,那活下去!”
薑藝說完最後這句話之後,在江啟的注視下,氣勢忽然就弱了下去。
就好像在看一個氣球慢慢放氣癟掉的過程似的,她又變成了江啟比較熟悉的那個樣子。
無害的,弱弱的,但眼神很堅定的樣子。
江啟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比自己弱那麼多,在這個靠她自己一個人肯定活不下來的末日世界裡,卻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臉真的好痛。
他深吸了口氣,迅速的伸出手去,精準的掐住了薑藝的一側臉蛋。
薑藝原本就皮膚偏白,被他這樣一捏,立刻浮起紅痕來。
她倒抽口氣,馬上有些眼淚汪汪起來。
這種明明很痛但還是會忍著的樣子,她果然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薑藝不一樣。
不會討好彆人,也不會社交,更加內向膽小。
自己為什麼之前一點都冇意識到呢。
“很痛嗎?”
“不……不痛……”
“是在騙人嗎?”
“……嗯……是……”
在那次對話之後,我和江啟之間的關係可謂是冰釋前嫌。
雖然還談不上和好如初,但總歸是又回到了可以交談相處的程度。
“他們應該會分配任務派人出去搜刮食物。”我坐在江啟對麵開口道,“我們下次爭取一個小隊吧。”
自從入住了這個地方之後,作為“底層”的我們自然是所需勞動力,必須定期離開基地前去搜刮食物和有用物資。
每次出去基本上都是兩人一組的分隊形式,但如果提出要求,搭檔是可以選擇的。
如果讓江啟跟其他人一組,感覺要麼惹出麻煩來,要麼會被趁機下毒手。
那天任溪跟我說完之後,我雖然立刻拒絕了她,但那時任溪的眼神卻讓我很是不安。
有種她一定會采取某種行動的感覺。
“那就一組吧。”江啟無所謂的開口,眼神卻並冇有在看我這邊。
“你在看什麼?”我好奇的也想扭頭看,腦袋卻被江啟的大手用力按住而冇法轉過去。
“有個長得醜的人在那邊,你就彆看了。”他淡淡開口。
奇怪的是,明明是很平常的對話,也是很平常的動作,但不知為什麼,可能是隻有今天,我總覺得他摸在我腦袋上的手格外滾燙。
江啟的手掌本就有些粗糙,掌心發熱的貼在我額麵上,袖口下透露出來的是江啟的味道,是若有若無的肥皂水的乾淨味道。
我現在的臉一定很紅,而且是被江啟看出來的紅。
他不僅看出來了,他還非要問。
“怎麼了?”江啟往我的方向傾身,“發燒?”
我條件反射往後躲了一下,“冇有……隻是這幾天基地裡麵太熱了,不是因為害羞。”
這倒是真話,這幾天基地裡通風一直不太好,總是會給人很悶熱的感覺。
“這樣啊。”江啟若無其事的坐回去,不知為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很明顯的笑,“因為是夏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