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我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和我們一起解決掉他吧。”任溪說道,“殺了他。”
江啟被從那個審訊室裡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他被單獨關押在那裡,因為拒絕提供心虛而被審訊官毒打了一頓,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麵頰上有著顯眼淤青和傷痕,嘴角的破皮處還腫著,是少見的狼狽模樣。
他劉海又長長了些,垂頭的時候正好可以堪堪遮住視線。
江啟獨自一人坐在休息廳的角落裡,有些疲憊似的用手撐著頭,閉眼歇息。
他知道和那群人對著乾就會是這個下場,但他就是不想再任憑人擺佈了。
能夠把薑藝她們送到這個基地來,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這樣被寫好定論的人生,甚至都不是真實的,隻是一個小說裡的劇本,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努力的意義是什麼了。
江啟輕歎了口氣。
下一秒,他撐著頭的手上忽然覆上一隻發涼的手,用輕柔的力度壓著揉了兩下。
“江啟?”熟悉的聲音帶著驚喜響起。
江啟怔了一瞬,旋即下意識地猛甩開手,條件反射反手抓住來者的手腕。
就這樣兩人對視了,薑藝擔憂的望著他,眼底除了擔心以外,還有許久未見的欣喜。
“三天了……!他們到底……”
她話還冇說完,臉色忽然一變,往前俯身靠近,那雙眼睛瞪的滾圓。
“他們打你了!?”
江啟愣愣得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後知後覺的鬆開了她手腕,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力度有多大,以至於薑藝手腕上又是一圈紅痕。
他這麼敏銳的人,居然會讓薑藝近身到這種程度才察覺?
“他們怎麼能下手這麼狠,把你打成這樣……這裡不是有秩序的安全基地嗎?”她語氣焦急,帶著心疼的神情捧著他臉左右檢視。
“這麼久一直冇看見你,原來是受到了這種待遇……”
江啟抬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這麼久了他一直在迴避無視薑藝,為什麼她還若無其事的靠近自己,為什麼還好像什麼都冇發生過似的坦然靠近他。
明明自己在她眼裡就隻是一個虛擬的小說人物而已。
“不關你的……”他話冇說完,就被薑藝打斷。
“你先聽我說,這裡對你來說並不安全。”她焦急的開口,反握住江啟的手壓低聲音說道,“有人……有人覺得你是個威脅,你在這裡遲早會被人下毒手的!”
江啟卻隻是定定的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痕。
看起來很疼,自己那麼用力嗎?要道歉嗎?
“江啟!”薑藝的聲音模糊的傳來,拉回了江啟的注意力。
“……沒關係。”他喃喃著開口,“我不在乎那些。”
“好不容易活到現在了,你就要一直這樣消極下去嗎?”薑藝的聲音難得帶上了點憤怒的意味,握著江啟的手也愈發用力。
“你不是說過隻要自己能活下來,其他人怎麼樣都無所謂嗎?”
“我的人生本來就是個謊言,反正都是假的,活不活著又能怎麼……”江啟不耐煩的開口。
他話冇說完。
他的兩側臉頰上忽然重重的被人用力一拍。
悶悶的熱痛從臉龐上傳來,江啟呆住了,那些淤青和傷痕在對方的掌心下再度開始發疼,好像隨著心跳一抽一抽的抖動起來。
“啊……!我忘了你臉上有傷!”這個動作的始作俑者薑藝這才後知後覺的把手拿開,有些慌亂的低頭檢查他泛紅的臉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