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也很驚訝他居然允許我給他剪頭髮,我一直以為江啟是非常警惕且排外的人。
江啟有一雙狹長的黑眸,眼尾略略上挑,即使是麵無表情的時候也會是一臉陰鬱的模樣,但即便如此,也無法叫人忽視他那張,俊朗到令人過目不忘的臉。
而此刻他因為擰著眉心,整個人顯得更為可怕了。
而讓他如此煩躁的對象,此刻正坐在我和江啟的對麵。
“在你們走後不久,喪屍尋到了休息站。”最先開口的是任溪,她垂著眸子,身上還滿是臟汙,看起來狼狽又疲憊。
“活下來的……隻有我和於鑫。”
那個叫於鑫的男人坐在她旁邊,正是昨天那個向我和江啟提問的年輕男人。
這兩人看起來都已經快到極限了,一動不動的呆呆坐著,彷彿已經耗儘了全身的力氣。
“我們逃到了林子裡,忍著聲音安靜的逃離,這才免於被喪屍啃食。”於鑫有氣無力的開口,頹喪的用手支住腦袋。
“我們跑了很久,直到看見了這邊細微的光,這纔過來找到了你們。”
“恭喜你。”江啟打斷了他,語氣冷冷。
“你們儘管休息吧,我們還要趕路。”
“一起走吧。”任溪說道,緊緊盯著江啟。
“請讓我們跟你們一起走,我們也需要去安全地帶。”
“關我們什麼事。”江啟不耐煩的站起身,頗為蠻橫的直接把我拽了起來。
“你這人……!一點同理心和正常三觀都冇有嗎!”於鑫忍無可忍的開口吼道。
江啟冷冷看他一眼,“你想把喪屍引過來的話,你就繼續大喊大叫。”
“你……”於鑫攥著拳頭,臉色鐵青,猛地站了起來。
他看起來像是想要揮手用拳頭往江啟臉上砸,但看到了江啟那冷冰冰的眼神之後,又悻悻作罷的站在原地不動。
任溪定定的看著我們,忽然開口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不如就一起死在這裡。”
我愣了愣,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任溪身上,但她隻定定看著江啟。
“那群襲擊了我們的喪屍離這裡也不是很遠,要我大喊大叫吸引他們過來嗎?”任溪的神色很平靜,似乎並冇有覺得這麼做有任何不妥。
“我和於鑫留下來也是死,我不介意把你們拉下水。”
我很震驚,女主角雖然是能夠快速定下果斷決策的人,但我冇想到這個果斷決策還包括威脅人。
江啟嗤笑一聲:“你要試試是你先喊出聲,還是我先把你喉嚨割開嗎?”
這樣的對峙下雙方都冇有讓步的意思,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我深吸了口氣,拽住了江啟的袖子。
那可是女主角啊,之後會在劇情中起到許多關鍵性作用的角色。
“……再考慮吧一下,真的打算同歸於儘的人是很可怕的。”我小聲和江啟說著。
於是現在,就變成了四個人同行往北部安全基地走。
江啟全程臉色極差,沉默的邁著大步在隊伍最前麵走。
任溪緊緊跟在他身後,跟的上江啟的速度還臉不紅氣不喘的,體力可謂是極好。
走在最後麵的是我和於鑫。
我已經累的臉上冇了表情,身邊的於鑫比起我來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他還是本著幫助女士的友好精神,向我伸出手來。
“我來拉著你一起走。”他笑嘻嘻的開口,神色友好。
我瞥了他一眼,勉強的露出個笑來,“不用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