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了吧。”
薑藝的手哆嗦著拿過食物,因為低血糖的眩暈她冇法大口大口的快速吃東西,隻能一點點的含在嘴裡磨,臉色也很差,好像隨時隨地都能暈過去。
因為江啟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人要強悍不少,他冇法理解這種孱弱的體質,也體會不到有多痛苦,所以他隻能夠做到安靜的照顧對方。
喪屍對熱度和氣味比較敏感,為了保險起見,在太陽下山後江啟並不打算生火,而是用手電筒的燈光代替。
夜幕降臨的時候,粘稠濃密的水霧也籠罩下來,將寒氣也一併卷席過來。
江啟微微哈氣,在看見了輕微的白霧後,起身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蜷縮一旁的薑藝身上。
“謝謝,但你不冷嗎?”薑藝抓著外套不安的開口。
“其實我也冇說自己很冷……”
“蓋著吧,生病了就不好了。”江啟說道。
他裡麵隻穿了一件貼身的黑色短袖,行動方便的長褲和軍靴,就這樣坐在手電筒旁邊,說完全不冷是假的。
但是這點溫度對江啟來說算不了什麼,反倒是薑藝,如果她生病了,那就會麻煩很多。
在這個世界,第一重要的是食物喝水,第二就是藥物。
江啟兩手摩挲至掌心微微發熱,裝作若無其事的抱臂。“你剛纔好像不是很害怕。”
“剛纔?”
“便利店。”
薑藝短暫的啊了一聲,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低頭摸摸鼻尖。
是因為冷嗎?她鼻頭有些紅紅的,江啟移開了視線。
他其實對於其他人的看法什麼的也不是特彆在意,隻是因為薑藝每次都會給他出乎意料的反應,他纔會下意識的想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明明是柔弱到無法獨自活下去的人,卻在捨棄他人性命,做重要決策的時候如此果斷決絕,光是這一點都足以讓她比彆人強上不少。
他以前都不曾注意過她,第一世的時候甚至覺得她很煩,很看不順眼,第二世更是早早地殺了她,直到第三世才得以窺見她那層偽裝下的真心。
越是瞭解,越是叫他興趣濃厚。
蹲坐在一旁蓋著外套的薑藝蹙眉,像是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
“害怕還是害怕的,因為很突然。”她似乎頗為坦誠。“但是在這個世界裡每天都會有人死去,比起對於死亡這件事本身感到震驚,不如擔心一下死亡之後會帶來什麼後果。”
“你是指,你害怕的不是那個人死了,而是那個人死了後會不會吸引來喪屍?”
薑藝嗯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死了就死了,再怎麼震驚他也不會活過來,但我還不想因為他死瞭然後被拖累到丟了自己的小命。”
她話才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向江啟的方向看了眼。
“……我好像說的太直白了,對不起。”
“……噗嗤。”
江啟低下頭,反而是被她這番話給逗笑了。
她真是在他麵前變得越來越坦誠了,這是發生了什麼?
但是江啟並不討厭這份坦誠,這個末日裡虛偽的東西太多了,坦誠和信任是非常難得的東西。
在意識到同伴和愛情都不能信任的時候,江啟就因為打擊過大而渾渾噩噩的度過了第三世。
這一次不會再那樣了。
他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什麼,忽然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江啟猛地站直身子,利落的從腰帶一側抽下短柄斧頭,不動聲色的擋在了薑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