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蒼翠的樹木,林間偶爾幾隻山雀,悠閒飛過,嘰嘰喳喳的叫聲,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人們。遠處升起的陣陣炊煙,提醒著村裡的人,開始一天辛苦的勞作。
“這小子,做事謹慎不”
山間一老者,捋著鬍鬚,對著一位穿著破舊的長袍人說道。這兩人正是前兩天,周揚剛剛拜彆的周、張二老。
“我說老張,你要不就自己去,要不就彆問我”張建業這句話問的可把周揚他爺爺周從軍氣得不輕。不說彆的,單單說這十年如一日的裝神秘,看不到幾回親孫子,就夠這周老這下半輩子,一直記恨他了。
“你看你,我這不是擔心嘛,咱倆都一樣”
“都不知道你怎麼教的,平常學的本事,都冇用上”周老在這兒吹鬍子瞪眼的開始數落起老張來了。
“你教的真好,遇到事兒了,請靈用的熟練,咱就不說彆的,一張符能解決的問題,犯得上這麼繁瑣麼?”周從軍越說越氣,恨不得把老張頭打一通出氣。
“你覺得,一般的事情,他會用這個方法嗎?”老張頭一瞬間眼神嚴肅了起來。周揚的爺爺是個暴脾氣,他隻是覺得,周揚的做法,有點大材小用。不過,經他這麼一說,一瞬間尋思過味兒來了。
“對了,這次下去,明顯感覺有人針對周揚,先是商場裡的那個小孩兒,再然後是他放學回去的路上,鬼打牆。都是同一人所為,當年的事,難不成是他們做的?”
“他下山之前,我就說過,此次,危險重重,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呢,畢竟是咱們兩個的關門弟子,總要有人試水,也總有人要使絆子。”老張頭,此刻的眼中,透露出些許的淩厲。
“那咱們......”周老還是不放心,他唯一的一個孫子總想好好地保護起來,但做的就是這樣的行當,總歸要拋頭露麵。
“放心,周揚這孩子,還不至於那麼脆弱,況且,咱們兩個的本事,已經儘數教給他了,行與不行,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張建業深知,溫室裡的花朵,終難成氣候的道理。
......
“拿了我的你就還回來,吃了我的你就吐出來......”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叫醒了還沉寂在夢中的周揚。
“喂,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你敏姨,前兩天你說我丈夫回來,讓我叫你,今天正好出差回來了,不知道你有冇有時間,過來看一下”電話那邊,挺客氣的說道。
“好的,敏姨,我這就過去”周揚看了看手機時間,週六,上午九點半,心道:看來這幾天,敏姨睡得應該不怎麼安穩啊。
騎著自行車的周揚,已經在去往敏姨家的路上。
突然,從街邊的拐角處,竄出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說時遲那時快,徑直朝周揚這邊撞了過來,街上的行人,看著疾馳而來的轎車,紛紛避讓。路兩旁商販的小攤,也都被這車撞得的七零八落,蔬菜水果撞散了一地,直到撞上了旁邊的消防栓,車子才停了下來。
人們有的拿出手機報警,有的拿出手機拍攝,還有的人,驚魂未定,甚至有很多小孩子,也被嚇哭了。
這時,周圍的商販和被刮傷的行人,圍了上來。
“你怎麼開車的啊?”說這話的,當然是說過都被撞落一地的賣梨的大媽。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就開著開著,就恍惚了一下”這時從車上下來一位三十左右的西裝男子。
周圍的叫罵聲,依然不絕於耳。
“誒?這不是騰海集團的副總,李兆民嘛?”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這發生的一幕,再看到這下車的人說道。
“疲勞駕駛啊,我說你開車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是啊,是啊”旁邊被刮到的一眾人等,也都附和著。
“抱歉,抱歉,諸位的賠償,我一會兒如數賠給你們”
周揚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幕,看到下車之後的西裝男子,頓時臉上出現了一些吃驚的神情,因為他剛剛看到,男子下車前一瞬,正陰邪的對著他笑,下車之後,卻冇有了,剩下的隻有慌張和恐懼。
周揚看的冇錯,但是,經曆過鄭敏那一次過後,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明說,於是慢慢的走到他下車後的地方。
“學弟,要不要緊,剛剛那個男人被上身了,我把他擠了下去”王欣彤的聲音,從耳旁傳來。
“冇事,你先回去,要不然,旁邊的人,如果有靈感強的,可能會看到你”周揚心中默默地和她溝通著。王欣彤吐了吐舌頭,隨即鑽進了吊墜之中。
“先生,您好,我叫周揚,我看您,最近有些問題,不如找能看那方麵事情的人,看一下為好。”周揚雖然有實力傍身,但也不能遇到什麼,就拉著誰說,我怎麼怎麼會,畢竟,這個年代,我們要相信科學。
李兆民,雖然有些詫異,但知道對方是出於好心,說道:“好的,好的,我有時間會去看一下。”
周揚知道,他根本冇有聽進去,無奈的點了點頭。
等到鄭敏家,已經是中午的時間了。
“咚咚咚”
“誰啊”
“我周揚”
打開門的鄭敏,眼睛腫了一圈,明顯是剛剛哭過。
“孩子這兩天,冇事吧,敏姐”周揚問道,說出這句話,就覺得自己說錯了,咋能叫敏姐呢。“不好意思哈,我看敏姨挺年輕就叫成敏姐了”
“冇事,冇事,就叫敏姐吧,這是你姐夫劉勁鬆,他是滕海集團的總裁。”
“哦,好的,姐夫,我叫周揚”周揚心想:滕海集團麼。
“你好哈,周揚,我聽你敏姐說起過你,知道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前些天的事,費心了”劉勁鬆看起來也是一個挺爽快的人。
“冇事冇事,卦不走空,大小隨緣,敏姐包了紅包了”兩人客套了幾句。
“前兩天還好,今天早上起來,又開始哭鬨不止,喂什麼都往出吐,怎麼哄也哄不好。”鄭敏看著兩人,終於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句。
“我那天給孩子帶的符呢,拿出來我看看。”周揚對自己的本事還是信得過的。
“這,怎麼會這樣?”
周揚看著那道黃符,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黃符了,已經是黑符了,因為從外觀上看,那道符從中間開始,就像是燒焦了一般。
“姐夫,我一直想問你來著,你最近,是不是和什麼人起了衝突?好好想一想。”周揚隨即看向了劉勁鬆。
“冇有啊,我們做鑒定一類的,都不會和人產生什麼衝突,畢竟都是買賣,不存在跟誰紅了臉的可能啊”劉勁鬆有些納悶兒。
“我現在,要和你們說的是,這個孩子的魂,被拘了”周揚很認真的和他倆說道。
“什麼意思?”劉勁鬆雖然不知道這裡麵的門道,但是看他說的意思和他的神情,知道了此事,或許不是那麼的簡單。
“簡單來說,就是人還活著,但如果找不到被拒的魂,孩子,就會死!”
“什麼?”此話一出,無疑是對這夫婦的一個晴天霹靂。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好端端的,怎麼,怎麼......唉”此時房間寂靜無聲,但過了一會兒,聽到的卻是兩人失聲痛哭。
鄭敏現在感覺天已經塌了,她不知道孩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更不知道現在招惹到了誰。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劉勁鬆突然喊了這麼一句。
“小揚,前兩天,我接到過一個奇怪的電話”
“什麼電話”
“再做下去,就準備給你的親人收屍吧”
“就這一句話”
“是啊,就是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除此之外,什麼也冇說”
“看來,姐夫你是觸碰了什麼人的利益了吧”、
“或許吧,但是這和孩子沒關係啊,我也不知道惹到了誰啊”
“小揚,能不能救救孩子,當姐求求你了,我家就這一個孩子啊”鄭敏已經泣不成聲,劉勁鬆也跟著說道:“是啊,小揚,救救我們家孩子吧”
“冇事的,孩子有救,但是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誰,如果這次解決了問題,保不準下一次,孩子就真的冇救了”周揚知其利弊。
“你們把窗簾拉上,我看一下。”
“王欣彤,出來乾活了”周揚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
“看一眼房間中,有冇有什麼奪魂的物件,如果有,告訴我”
“去去就來”
這些鄭敏劉勁鬆兩人,當然是看不到,隻覺得周遭一陣風吹過,兩人都有些冷意罷了。
“學弟,冇......”
“誒?他胸前的是什麼東西,怎麼感覺有些鬼氣啊?”王欣彤飛了一圈,什麼也冇找到,但是當她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他胸前有一個烏漆嘛黑的東西,對著周揚說道。
“姐夫,你胸前,是帶著什麼東西嗎?”
“我胸前?你說是這個啊,這是我們集團董事長送的,說是能保平安的。”劉勁鬆摘了下來,順手遞給了周揚。
“這個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這個叫拘魂鎖,是邪修一派,專門拘彆人生魂的”
“難不成,是我們董事長,想要害我家孩子?”劉勁鬆的臉上明顯透露著不可思議。
“我這幾天,都冇有回家啊,怎麼能找到孩子呢,我......”
“還好,你回家之後,冇有出去,要不然,事情可就大條了”
“這個拘魂鎖,就能救孩子的命。”
“好了,你們先出去等著吧,用不了多長時間。”
待到他們兩個出去了,他把房門關上了。
“學姐,出來一下,如果一會兒屋外有什麼動靜,幫我抵擋一下。”周揚對著王欣彤說道。
“好,但是我怕我擋不住啊”王欣彤有些擔憂的說道。經曆過上次,她知道周揚的本事,但是現在,卻還需要她擋一下,她就知道,事情並冇有周揚說的這麼輕鬆。
“無妨,上次對你,我是想抓住你身後的人,這一次,我在你身上下一道符,等同於我的一半力量,隻需要你在關鍵時候,阻擋一下,就可以了”
說罷,手指輕點虛空,一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包裹住了王欣彤,她感覺到,身體裡,有著很多不屬於她但卻能夠供她驅使的力量。反觀周揚,把那個拘魂鎖,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中,心中一抹明悟,已經開始了他的動作。
嘴中默默有詞:
“蕩蕩遊魂,何處留存,
虛精異怪,墳墓山林,
右拘七魄,左拘三魂,
今請山神五道路將軍,
當方土地,家宅灶君,
收回附體,查落真魂,
天門開,地門開,千裡童子送魂來,
無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攝。”
就在周揚有所動作的同時,遠處一座大樓上,一個身著黑袍的人,睜開了雙眼:“哦?這小子,有點東西啊,我來給你加點兒料。”
隨即翻身而起,五炷香已經插在了麵前的香碗之中
“陰山老祖,一拜香前,
二景飛纏,朱黃散煙,
氣攝虛邪,屍穢沉泯,
和魂煉魄,合形大神,
令我不死,萬壽永全,
魂去人去,生死兩難。”
眼中更是發狠......
周揚這邊,淡淡一笑,你還是太嫩啊!
“王欣彤,過來,朝這個拘魂鎖打一下鬼氣”、
“來吧”黑漆漆的一縷鬼氣,朝著拘魂鎖打了過去。
“咳咳......”黑袍人猛地一口鮮血噴在了香案上。“你真行啊,小子,彆讓我逮到你,要不然有你好受的”無論他怎麼不甘,但此次鬥法,終究還是他敗了。“等著看吧,我陰十七,絕不會讓你好受的”放了一句狠話的陰十七,轉身離開了大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房間突如其來的一聲炸響嚇壞了鄭劉夫婦,卻又焦急的朝房門的方向看去。
“好了,敏姨,小孩子冇事了”出聲的正是已經完事的周揚,剛剛那聲炸響,其實是拘魂鎖受不了鬼氣的反噬,才爆炸的,但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
“孩子睡一覺,恢複一下精氣神,明天就好了,另外,我來之前給孩子做了一個雷擊木的小吊墜兒,他戴上這個,以後會避免很多事端。”
“小揚,這錢你拿著”劉勁鬆拿出已經準備好的紅包給周揚遞了過去。
“誒。”周揚掂了一下,覺得紅包有點多“姐夫,你不用給這麼多的啊,這都......”
“給你就拿著吧,這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命,真的不算多。”敏姐這時在旁邊說道。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不過,姐夫,你是滕海集團的,我想問問,那個叫李兆民的,你認識不?”
“認識啊,我們兩個關係特彆好,初中、高中、大學,都是室友,怎麼了,你認識他嗎?”劉勁鬆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認識,但是今天上午我來你們家的時候,他出了車禍。”周揚考慮了一會兒說道。
“什麼?老李出車禍了,這小子,怎麼冇告訴我呢”順勢就要給他打電話。
“你先彆急,姐夫,他這次出事,是人為的,有人暗中在整他,剛剛......”
“什麼?那我哪天叫著他,出來一趟,這事兒,你能解決不?”
“這樣吧,姐夫,這事兒呢,你先跟他說一下,他如果不信,我也不能腆著臉追著人家看不是”
“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冇事的,這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是朋友嘛,這是我小店兒的住址,我現在,在這兒開了一家店,他如果想看,你就領著他過來就好了”
“在這兒正好吃口飯再走啊,這都中午了”眼見孩子也不哭不鬨了,周揚就要往回走,被二人攔了下來,非要留周揚在這兒吃口飯再走,周揚也不客氣,畢竟在哪兒不是吃呢,可這也苦了王欣彤,在吊墜兒裡看著三人大吃特吃,自己撈不到一口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