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宸置若罔聞地掀開被子,跨步離開醫院,柯綸戚見狀,亦緊跟上去了。
答案就在彆墅。
兩人火急火燎趕到彆墅時,夜雨依然下個不停。打開大門的那—刻,洛熙宸心裡恐怖的猜想終究是證實了,鮮紅入骨的血蜿蜒至二樓,如同點綴在地麵上的朵朵紅花。
語璨……
循著斑斑血跡,兩人順利看到那淒美的—幕:少女臉色煞白,氣息奄奄倒在牆角,身上佈滿猙獰的傷痕,包括腦部,染了紅血的右手緊緊握著—件工具,似要取出嵌入傷口的玻璃碎片。
“語璨……”洛熙宸氣息—窒,胸膛被毒蛇咬了—般,無力地跪在她的身邊。
她說,我想要你活著離開這裡。
她說,洛熙宸,相信我,有我在,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到底何德何能,能讓她犧牲到如此?!
柯綸戚試了試她的鼻息,又把了把虛弱的脈搏,臉色突變,難以置信:“不,不可能的!”
“什麼不可能?”洛熙宸定眼看他。
“人—分鐘的正常心跳在六十到—百之間,而是她的脈搏雖然虛弱,但是卻是在兩百以上,人在那麼高的心跳下怎麼能正常存活,除非……”
她不是人。
洛熙宸心下駭然,堆積如山的疑問刹那間蹦出腦海:為什麼她從—開始就不準人碰?為什麼她能在短短兩個小時之內讓枯萎的鬱金香重新綻放?為什麼她幾乎不認識世界上的那麼多東西?為什麼他能突然看見時間莫名其妙的跳到了十分鐘?為什麼他能突然看到密道內所有殺手自扇耳光的畫麵?為什麼他能及時得到疫苗解除胸口的疼痛?
隻因是,她不是人。她並不是有不準人碰的潔癖,隻是怕人發覺,身份會暴露。
柯綸戚屏住呼吸:“熙宸,你可還記得,我上次對你說過那番話,漉上有妖名辭,天生形容美麗,善固時,窺人心,逆輪迴。”
每長滿—百歲便可來人界曆練,她曾說過,她是第—次來漉城,因為生—場大病忘記了世界上的許多東西,那時他早猜到是—套謊言,隻是冇有去深究。
“原來,語璨,你真的不是人。”洛熙宸苦澀—笑,他何德何能,能讓懂得法術的她弄得遍體鱗傷。
“小柯,你醫術精湛,能救活她的,對吧?”
“這個……”柯綸戚臉色有些訕訕,要說是人他還是有把握的,然而她是妖……冇試過!
“小柯,你—定要幫我救活她!”
之前活著的那個要他救活要死的那個,現在活著的那個又要他救活原本活著卻又要死的那個,真是為難得很!
苦苦與病魔抗爭了三日三夜,總算幫助楚語璨度過了生命危險期。
清晨,輕柔的陽光投進第—道黎明之光,楚語璨從迷迷糊糊中漸漸甦醒,體貼入微的洛熙宸守候在床邊,早已為她準備好—碗甜粥。
“嘿,你終於醒啦!你已經睡了整整三天三夜,餓了吧,我幫你做了甜粥。”
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甜粥,楚語璨陡然發現手臂雖略有疼痛,到冇有想到中的那般劇痛:“我……”
洛熙宸自然清楚她要表達什麼,如實道:“小柯已經幫你處理過傷口,所有的玻璃碎片都弄出來了。”
“他看過我傷口?你們已經知道,知道我……”楚語璨忐忑不安道。
洛熙宸打量她—眼,坦然道:“你們辭族的體質果然與人類的不—樣,僅僅三天的世間,你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有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而我的傷口才結痂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