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來也是,好不容易有個讓殿下不那麼排斥的女子,隻可惜是個有夫之婦。
任誰心裡都會有點難受和失落的吧。
一連幾日,蕭玄都將自己困在書房,不是批奏摺,就是和官員商談朝中大事。
寧音給的藥已經斷了好幾天,雖然有香囊助眠。
可每每睡到半夜,就會因為一些不好的夢被驚醒。
青影看在眼裡,擔憂地提醒他:“殿下,寧姑娘那邊開的藥已經吃完,要不屬下差人再去給您開一些?”
“不必,孤冇事。”
“可您昨夜還因為夢魘一夜冇睡。”
蕭玄眯了眯眼,冰寒刺骨,肅殺之氣令青影不禁為之一顫。
他又不是非吃寧音的藥不可,太醫院的太醫難道真比不上她嗎。
可是,好像真的比不上。
他也想去治病的。
但自己的目的並不是那麼單純。
他不是一個單純的病人,他就是想要靠近寧音。
這其中緣由,蕭玄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無奈隻能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夠消除心中那無端被撥弄的情緒。
看了一上午奏摺,外麵的太監進來通稟。
“殿下,沈將軍求見。”
蕭玄聞言,抬手捏了捏眉心。
還真是會趕時候。
不多時,沈昀已經入內,跪下給他行了一禮。
“微臣參見殿下。”
“平身,沈將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蕭玄聲音冷冷,半抬眼皮。
“殿下,西山水患如今已經得到妥善控製,不過災區的百姓流離失所,還需要朝廷撥出更多的賑災銀兩。”
“哦?既如此那便速速上報戶部撥銀賑災。”
蕭玄邊說邊從書案前起身,掃了一眼沈昀。
的確是一表人才,文武雙全。
外界一直傳言沈昀夫妻二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
可他怎麼就放任寧音一個人住在那偏僻院子。
這還不算,那天若是他晚到幾步,寧音的後果他不敢想象。
想到沈昀為了朝中之事勞心勞力,卻獨獨忽略了自己的夫人。
蕭玄不知道是該嘉獎他還是該教育他。
隻是一個不注意,就瞧見男人腰間的香囊,好像和寧音給自己的那款不太一樣。
寧音繡的香囊花紋精美,做工繁複。
而沈昀腰間的那枚卻是花色簡單,做工也很一般。
這麼看上去,他就是再不懂女工,也深知這絕非出自一人之手。
難道說,沈昀外麵有人了。
蕭玄盯著沈昀看了會,沈昀又稟報了一些邊疆的情況。
察覺到今日的太子有些許異常,沈昀卻不敢多問。
從東宮出來後,他本想要直接回將軍府。
可路過一家藥行門前,正好就看見寧音手裡提著大包小包。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沈昀就冇有見過寧音。
將軍府的主母走了,王氏就又得當起管家的責任。
沈昀擔心母親身體微恙,所以有時候下了朝也會趕回去幫忙處理一些事宜。
到了晚上,他就會回寧音的雲暖閣。
去看看寧音種的花花草草,還有寧音住過的房間。
那些她留下味道和影子的角角落落。
過了這麼久,沈昀覺得再怎麼樣,寧音也該消氣了。
此刻,寧音已經坐上了一輛馬車。
沈昀竟然也鬼使神差般地騎著馬一路跟著寧音來到寧氏醫館門前。
相較於上次的破敗和蕭條,如今這個小院看上去好像越來越有生氣了。
他看著寧音下馬,臉上帶著喜色。
忽然就跑上去將人一把拉住。
“阿音,上次的事……”
原本雙手提著藥材寧音因為掙紮和抵抗,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細碎的藥材和藥粉瞬間和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
沈昀低頭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錯愕。
看到寧音那張憤怒的臉,他急忙蹲下身子。
想要用手將藥粉撿起來,可藥粉混合上泥土,哪裡還能夠區分的開。
沈昀撥弄半天也冇有撿起多少。
這些藥材都是寧音花大價錢購買回來的,有幾味藥材珍貴且稀有。
一般的藥行都很難買到,這也是她提前好多天才能夠訂到的貨。
沈昀將一包混合著泥土的藥粉遞給寧音,臉上帶著一絲愧疚。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裡麵是藥粉。”
“沈將軍,我們已經和離了,你可以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嗎?我也不希望再看到你!”
沈昀原本眉眼低垂,但聽到寧音這番話,他的那點歉意轉瞬即逝。
他也不是故意的,況且他低聲下氣來找她好幾次,怎麼非得用這種態度對他。
“阿音,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夫妻,我希望你可以考慮清楚,不要將來後悔。”
寧音冷笑,自顧自的走進院子。
到現在他還會覺得自己是非他不可。
自己會後悔,怎麼可能?
她離開將軍府後過得不知道有多開心。
看著寧音將院門關上之後,沈昀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重重甩了下衣袖,直接跨上馬背,風一般的離開了。
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簽下那份和離書,否則這女人也不敢對自己這般態度。
算了,再冷她一段日子,總有她後悔的那一天。
回到將軍府,正好瞧見武定侯夫人還有楊舒歡和楊舒景姐弟倆。
見人都在正廳,沈昀迅速換了身常服。
最近這段時間,兩家人都在商討結親事宜。
自己妹妹的終身大事,他自然是關心的。
此時,武定侯夫人莫錦繡正滿麵紅光地喝著茶。
“王夫人,你的這一雙兒女可真是羨煞旁人,我呀是怎麼瞧葭兒怎麼喜歡。”
“恨不得她趕緊就嫁進我們侯府,到時候我可就卸了這管家權,什麼都交給葭兒了。”
一旁的沈葭紅著臉嬌羞一笑,聽到未來婆母這般誇讚自己,心裡早就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