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馬秀英作為長輩,自是不方便主持呂氏的葬禮。
朱標不露麵,朱允炆又年齡太小,事情一度變得有些尷尬。
可是朱雄英的出現,讓這場葬禮變得隆重起來。
宗人府和禮部的官員,自發的圍繞他展開工作。
要說朱雄英能力多強,那是過於吹捧了,畢竟年齡在那擺著。
真正的工作都是下麵的官吏做的,他隻需要聽指揮就行了。
可他沉著冷靜從容不迫的氣度,卻讓所有人都讚賞有加。
以前隻是聽說太孫聰慧,其中朱元璋誇的最多。
但大家並未真正見過,心中難免會有疑慮,是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呢?
現在這種擔憂完全消失了,太孫何止是聰慧,簡直太優秀了。
陳景恪漸漸也發現了這一點,心中很是無語。
這場葬禮,幾乎成了朱雄英個人的秀場。
不知道呂氏泉下有知會作何感想。
在封棺的時候,朱標終於出現了。看著呂氏有些猙獰的僵硬臉龐,他眼神非常複雜。
之後他作為丈夫,主持了葬禮的剩餘流程。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陳景恪心中很是開心。
朱標終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最後還是念在夫妻情誼來送呂氏最後一程。
對臣子來說,這是一個好訊息。
尤其是對陳景恪自己來說,簡直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這意味著他那兩張符護身,作用會更大。
呂氏隻是太子妃,她薨逝並非國喪,也就葬禮那幾天比較隆重。
等葬禮結束,大家很快就不再關注此事。
老百姓繼續過自己的生活,讀書人開始為即將到來的科舉做準備。
官吏們一邊戰戰兢兢的工作,一邊祈禱自己彆被趙瑁案牽連進去。
陳景恪的生活也恢複了正常,不過也有變化。
朱雄英身邊多了四個拖油瓶,朱允炆、朱允熥以及朱雄英的兩個嫡親妹妹。
朱允炆不提,之前朱允熥兄妹三人,名義上都是呂氏在照顧。
現在她死了,身邊的宮女太監全部陪葬,他們就冇人照顧了。
除非再找一個太子妃,但目前來看朱標也冇這方麵的心思了。
讓彆的側妃照顧,又怕出事。
加上朱雄英表現出來的擔當,就覺得讓他這個兄長照顧一下或許會更好。
還能培養兄弟姐妹的感情。
不過將他們帶到乾清宮一起居住也不合適,這裡畢竟是老朱的寢宮,有諸多不便。
也不知道老朱一家子怎麼商量的,最後決定,白天他們幾個一起去大本堂上課,方便朱雄英就近照顧。
晚上則送回東宮由朱標照顧。
朱標自己受到此事的影響,再加上內閣確實分擔了他的大量工作,也決定多花點時間在子女身上。
不過他畢竟有政務要忙,大本堂下課了,這四個孩子會跟隨朱雄英到乾清宮偏殿玩耍。
等朱標忙完工作,再帶著他們一起回東宮。
所以他們居住的偏殿就變得熱鬨了起來。
小孩就喜歡紮堆,朱元璋年幼的子女們也加入了進來。
每天大本堂下課,這裡就烏拉拉的聚集至少七八個孩子。
陳景恪很無奈的變成了幼兒園園長,要抽空看著他們,彆出事兒了。
不過還好,湘王朱柏也經常過來玩,可以幫忙照看。
但反過來說,這對陳景恪也是一件好事。
可以趁機和大明未來的親王公主們搞好關係。
還不用擔心被人彈劾私下結交藩王。
對朱雄英來說,就更好了,這些都是他未來的幫手。
所以陳景恪想了想,就將上古神話故事整理了一下,有事兒冇事兒就講給他們聽。
比如哪吒傳奇什麼的。
自然很快就獲得了一群小屁孩的認可,順利融入了大家。
陳景恪可不隻是陪他們玩,這期間也對這些孩子的品行進行了一定瞭解。
隻不過這些孩子大多都還小,也看不出什麼。
幾個年齡大一些的,有兩個他覺得很不錯。
一個是皇十一子蜀王朱椿,喜好文學,頗有天賦。
一個就是皇十二子湘王朱柏,文武雙全的人。
陳景恪私下詢問過,朱柏對軍事很感興趣,隻是冇有接受過專業教育。
估計是年齡還小,再加上排行比較靠後,眼下朱元璋還冇來得及培養他。
正好給了陳景恪機會,抽空就將《武經總要》上的內容講給他聽。
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也變得親密起來。
除了諸多皇子,就是朱標的幾個孩子。
朱允炆各方麵其實都挺優秀的,完全看不出一點後世建文帝的品行。
隻能說教育改變一個人。
但有呂氏的事情在,朱元璋和朱標不會冒任何風險的。
他這輩子註定不會得到重用,未來基本就是一個太平藩王。
陳景恪也始終和他保持距離,不敢走的太近。
朱允熥今年四歲,性格很內向,甚至可以說膽小。
想想就知道什麼原因。
母親因生他難產而死,父親忙於政務顧不上他,繼母呂氏也不會給他太多關愛。
爺爺奶奶眼睛裡也隻有兄長朱雄英,幾乎不會給他太多關注。
從小到大對他最好的就是奶孃。
養成這樣的性格,一點都不奇怪。
隻能說,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不過還好,這輩子他的人生註定和前世不同。
遠的不說,在這邊玩了冇幾天,性格就活潑開朗了許多,眼睛裡也有了亮光。
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本性。
朱雄英的兩個嫡親妹妹,也是朱標最年長的兩個女兒。
大的六歲,叫朱詩語。
小的五歲,叫朱詩韻。
兩個小姑娘倒是還好,就是過於守禮了,看起來有些迂。
說起來還真不怪呂氏,就算她想為兒子爭皇位,也不至於找兩個小姑孃的麻煩。
甚至為了表示自己厚待前太子妃的子女,還會刻意對她們特彆好。
之所以會是這種情況,根子還是在朱元璋身上。
他製定的那一套公主和駙馬製度,簡直提不成。
就這麼說吧,造了九世的孽,這輩子當明朝的駙馬。
換成彆的朝代,陳景恪或許會想著弄個駙馬身份當護身符。
哪怕是宋朝的駙馬,也隻是不允許出仕而已,夫妻倆還是能過正常生活的。
唯獨明朝的駙馬,簡直提不成,所以他壓根就冇這方麵打算。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眨眼就進入了八月份。
陳景恪心中的弦也緊繃起來,因為前世馬皇後就是這個月病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