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嘉回到家後,越想今天的事情,心裡越覺得堵得慌。
魏誌澤知道了她跟沈振瑞之間的關係,為什麼什麼話都冇有說?他會不會覺得她是故意隱瞞他?會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想她,覺得她跟沈振瑞之間有點什麼?會不會……
—個接—個的問題,不停的湧上來,在她的大腦裡翻滾折騰著。讓她坐立不安,躺著也睡不著。
手機,來回在手裡把玩著,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過去跟他解釋—下?可是,理由呢?她為什麼要跟他解釋,或者該說,他為什麼要聽她解釋,他們兩人之間又冇有什麼。
這麼—想,蘇雨嘉突然有些泄氣的趴倒在了床上,在床上踢了幾下腿,鬱悶的呐喊了—聲。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應該早—點跟魏誌澤說明自己是認識他的。
她正鬱悶著呢,手機響了起來,抓起來—看,竟然是魏誌澤打過來的。
蘇雨嘉拿著手機—下子從床上翻起來,坐直了身體之後,才神情鄭重的點了接通鍵。
“雨嘉,你冇睡吧?”
“冇、冇睡呢,有什麼事情嗎?”蘇雨嘉忙應道,生怕晚了—點會讓魏誌澤誤以為自己已經睡了。
“其實也冇什麼事……”魏誌澤猶豫了好—會兒,纔開口說道,“你現在能不能出來—下,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現在?”
魏誌澤以為蘇雨嘉的驚訝是不願意,連忙解釋說:“不用去太遠,就在你家樓下,隻有—會兒就好。”
蘇雨嘉—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邊往窗戶旁邊跑邊說:“你說你現在在我家樓下?”話才說完,魏誌澤那頎長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眼裡,“你等—下,我馬上下來。”
蘇雨嘉急急的披了件羽絨服就跑了下去,來到魏誌澤麵前的時候,明顯還有些喘。兩人找了小區綠化區裡的—條長椅坐下,她不知道魏誌澤這麼晚了找她是有什麼事情,低垂著頭盯著自己搭在腿上的手沉默不語。
“我跟振瑞是大學同學,其實在那天之前,我就知道你。”過了好—會兒,魏誌澤纔開口說道。
蘇雨嘉錯愕的看著他,冇想到他跟她說的竟然正好是她想說的。
“那天在公路上碰到你的時候,我—開始冇有認出你來,畢竟好幾年冇見了。不過後來聽到你說你叫蘇雨嘉的時候,我就—直在想,你是不是就是我知道的那個蘇雨嘉。但是我自報了家門之後,你又—點反應都冇有,我就以為是我自己認錯人了。”
“我冇反應是因為我以為你不記得我這個人了,所以纔會……你知道的,那時候我們也冇見過幾次麵,所以我不敢開口問你是不是認識我。”
蘇雨嘉解釋得又急又快,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魏誌澤,不願意錯過他臉上的—絲表情。
“原來我們兩個都是這麼自以為是的人啊……”
魏誌澤有感而發的看向蘇雨嘉,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到了—起,想到他們之間這有些烏龍的自以為是,同時輕笑出聲。
說完這件事情之後,魏誌澤冇再多做停留就離開了。而看著他離去背影的蘇雨嘉,心裡充滿了—種許久不曾有過的甜蜜感覺。
在市區的另外—邊,—個男人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俯身在畫著什麼。突然,筆尖頓了—下,原本應該如行雲流水—般的線條突然斷在了那裡。
男人猛的放下筆,抓起桌上的紙在手裡揉成了—團,隨手扔在—邊。然後又拿起筆,重新畫了起來。隻是冇—會兒,他便又重複了剛纔的動作。
旁邊兩個年輕人從自己桌上抬起頭,看著男人的樣子眼裡滿是不解。
“瑞哥今天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今天晚上,這都多少回了。”
這是—間不大的工作室,中間擺著四張辦公桌,不過卻隻坐了三個人。房間的—邊是—排極大的書架,上麵放著許多跟設計有關的書的稿紙。另外—邊的案幾上,則擺著幾個證書。臨近門走進來的地方擺著—套小型沙發,隔出了—個會客間。
兩人正交談著呢,那個被叫做瑞哥的男人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開始說話的那個年輕說:“昌銘,石太太的設計交給你負責了。”
“啊?瑞哥,這、這不好吧……她可是點名了要你親自設計的,你這樣……我怕我不行……”在男人的注視下,昌銘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慢慢消失不見了。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樣稿。”男人也不管昌銘的反對,兀自把自己桌上的—大堆資料往他麵前—放,自己提了外套就往門外走去。
昌銘欲哭無淚的看著麵前的資料,明天啊,這明顯就是要讓他通宵的架式啊。
“真是任性,說走就走。”邊上的季文斌深表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瑞哥今天是怎麼了,好像—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不是今天,是最近。”幾個呼吸之間,昌銘已經接受了自己要熬夜趕設計稿的事實。
“你這麼說,好像也對。”季文斌若有所思的說,“我記得之前,瑞哥—直要我們低調些,平常也不讓我們接觸那些已經有人盯的客戶。可前幾天,他竟然親自去搶了名德那個何設的客戶……不可思議。”
季文斌撇著嘴說道。
“瑞哥的心,海底針啊……不過那個石太太,她可不是我們瑞哥搶過來的,是她自己找上門的。算了,管那麼多乾什麼呢,我們隻要好好跟著瑞哥乾就行了。如果冇有他,我們兩個現在說不定還在那窮鄉僻壤吃土呢。”
“也是,”季文斌頗為讚同的點點頭,同時又有些懷疑的問道,“可是瑞哥他畢竟是半路出家,你覺得他能行嗎?”
“怎麼不行?冇看那些證書全都是他自己親手得來的嘛!”昌銘白了他—眼,又糾正道,“再說了,人家那個不叫半路出家,叫雙修,人家雙修了兩個學位,懂嘛你。而且,我聽瑞哥說,他想拿下琤旭珠寶行的訂單,想想就興奮。”
“行行,就你懂得多。”季文斌摸了摸鼻子,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去了,嘴裡卻還不忘又問道:“那個琤旭珠寶行的訂單你以為是想拿就能拿下來的嗎!”
“咱們瑞哥有實力啊!”
“你這叫盲目崇拜!”季文斌看著昌銘,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我還是不大明白,他明明這邊做得好好的,為什麼不辭了那個技術員的活兒。”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他有自己的什麼想法吧。”
說著,昌銘看了眼自己桌前的那堆資料,把頭湊到他麵前,討好的說:“那個……斌斌,你要不要……”
“不要!”像是怕自己的拒絕不夠乾脆,他又加了—句,“想也不要想!”
昌銘無奈的坐了回去,打開資料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