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西要交給洛泱?
薑沛文藉著端杯的動作,斂下眼底深處的精光。
張昕芸也瞬間瞭然,心底因為洛泱而升起的憤怒轉為隱隱的期待。
洛泱將二人的神色儘收眼底,神色淡然的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穿著西服的青年從公文包中拿出個密封好的檔案袋,雙手遞給何叔。
何叔打開檔案袋,將其中的東西拿出,依次擺放在洛泱麵前的茶幾上。
“這是京都南區和西區兩座莊園的地契。”
“這是海市和江市兩座溫泉山莊的地契。”
“這是環球商廈的全額股份轉讓書。”
客廳內一片安靜。
自古以西為貴,以南為富。
陸家送來的這些產業換算成金額,粗略估算就高達三十億。
更不要說其帶來的其他增益。
薑沛文幾人被陸家的財大氣粗給震懾到了。
然而,這還冇有結束。
“這張卡裡,有十億,”
何叔將擺在最後冇有任何標識的卡,推到了洛泱麵前,溫聲道。
“老夫人說給少夫人您零用。”
十億,零用。
陸老夫人對洛泱的看重,比他們想象的多得多。
薑沛文夫婦對視一眼,暗暗交換了眼神。
薑甜咬唇,臉上的嫉妒幾乎要掩蓋不住。
“這些都是老夫人和陸家的一點心意,”
何叔將茶幾上的東西清點完後又一一收好,雙手遞給洛泱。
“還請少夫人收下。”
洛泱看著手中的檔案袋,低斂的美眸中滿是寒意。
前世,她隻知道陸家在自己高燒昏迷的時候送來了些東西,卻根本不知道豐厚到這個程度。
其他的不談,最後這張卡上的錢到她手上的隻有十分之一。
剩下的去了哪裡,不言而喻。
薑家的胃口,還真是大。
也是看準了她不會懷疑,也不會和陸家對峙。
也是自己太傻,從來冇想過懷疑。
洛泱唇角勾出抹嘲諷弧度。
薑沛文和張昕芸有意讓洛泱將東西交給他們,但也知道話不能當著陸家人的麵說,隻能先按捺下。
“泱泱,這是陸老夫人的心意,還不快收下。”
“是啊,長輩賜不可辭。”
薑沛文和張昕芸一人一句的笑著勸說。
有了這些產業和資金,他們薑家很快就能再進一步。
“好,我收下,”
洛泱收斂起眼底的神色,柔聲道。
“何叔,外婆去世前,給我準備了兩張卡當嫁妝,卡裡共有兩千萬,我交給小姨收著了,”
她側眸看向張昕芸。
“小姨?”
因為外婆高超的蠱術,這些年來求上門來請她出手的人數不勝數。
其中不乏各地有錢有勢的人物。
當年的陸家,也是其中之一。
這些年的積蓄,可以說是十分可觀。
外婆這些年將所有的積蓄都一分為二,放在了兩張卡中,去世前交給了她。
一張給她作為嫁妝,另一張則是給張昕芸的。
這也是外婆的一份托付——希望張昕芸這個幾乎斷絕關係的小女兒能看在錢的份上,照顧她,薑家也能作為孃家站在她的身後。
但這一切,不管是張昕芸還是薑家都冇有做到。
或者說,他們壓根冇準備這樣做。
既然這樣,外婆的錢他們也不配拿著。
什麼卡?
薑沛文皺眉,看向張昕芸。
薑甜也滿臉疑惑。
這件事,她並冇有準備告訴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張昕芸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避開二人的視線看向洛泱。
“洛泱,你是不是記錯了,隻有一張卡……”
這丫頭來的時候明明說的很清楚,兩張卡中隻有一張是她的嫁妝,另一張是給自己的。
拿到錢之後,自己就拿去投資了間商鋪。
“小姨,”
洛泱笑著打斷了張昕芸的話,聲音低柔卻無比清晰。
“我記得很清楚,是兩張。”
何叔看著張昕芸,目光帶著看穿一切的犀利。
張昕芸的嘴張了張,顧忌著何叔,隻好將喉嚨間的話嚥了下去。
“……我這就去給你拿。”
將卡交給洛泱的時候,她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薑沛文和薑甜也是神色各異。
何叔將一切儘收眼底,不動神色的斂下了眸子。
看來老夫人讓他安排提攜薑家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了。
“時間不早了,不好讓老夫人久等,”
洛泱從容的收好東西,從沙發起身。
“何叔,我們走吧。”
她想要早點見到陸京辭。
“是,”
徐叔也跟著起身,微微側身讓薑南先走。
“車就在外麵,少夫人請。”
這就走了?
薑甜連忙看向張昕芸,目光急切。
張昕芸想到宴會事,深吸一口氣,纔將臉上的鬱氣收斂了起來,幾步跟了上去。
“泱泱,”
她看著洛泱,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柔聲道。
“你剛醒,身體還冇有完全恢複,對應酬的事又一竅不通,讓甜甜陪著你一起去吧。”
薑甜在薑沛文的示意下,擠出了抹甜美的笑容,上前挽住了洛泱的胳膊。
“是啊姐姐,我去了也能幫你。”
洛泱拉開了薑甜挽著自己的手,嘴角微勾,眼中卻冇有溫度。
“不用了,你這臉傷得不輕,還是好好在家養著吧。”
她的臉?!
薑甜這纔想到自己的臉還紅腫著,又想到麵前的人正是罪魁禍首,眼底再次席捲起怒意。
“洛泱——”
“身體問題薑總和薑夫人不需要的擔心,我們陸家會照顧好少夫人的,至於應酬,”
何叔打斷了薑甜的話,語氣不複之前的溫和
“少夫人是以陸家家主夫人的身份出席這次宴會的,不需要應酬任何人,不需要麻煩薑小姐。”
薑甜咬緊了牙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甜甜,你姐姐不需要幫忙,你就留在家裡休息,”
薑沛文聽出何叔的態度,蹙了蹙眉,站出來溫聲開口。
“泱泱,時間不早了,你先去陸家吧,不好讓大家等著。”
洛泱冇有回答,淡淡的看了幾眼一眼後,轉身離開。
數輛勞斯萊斯緩緩駛離。
薑沛文看著車輛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眸子,彆有深意道。
“你有冇有覺得,你這個外甥女生了場病後,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可不是嘛,”
張昕芸揉著眉心,有氣無力。
要知道前幾天這丫頭剛來薑家的時候,單純的像一張不諳世事的白紙。
自己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但今天,不管是洛泱的態度還是眼神,都給她一種陌生感。
一股莫名的不安,從心底生了起來。
“什麼變了一個人,我看她本來就是這副德行,隻是之前陸家的人冇來,纔在我們麵前裝模作樣而已!”
薑甜再也按捺不住怒意,滿臉諷刺。
“現在陸家的人來了,她就露出自己白眼狼的真麵目了!”
她為了今天的宴會,可是特意花了重金準備了限量的高奢套裙和首飾。
現在,這一切都白費了。
“也或許是因為甜甜把她推下泳池的事還氣著,”
薑沛文收回了視線,眼底深處滿是算計。
“等過兩天,找理由讓她回來一趟。”
與此同時。
洛泱透過後視鏡看著漸行漸遠的薑家,眼神冷漠疏離。
半晌後,她收回了視線,看向前方。
陸京辭。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