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儀寧聽說之後，唇角浮上淡淡的笑容，道：“一碗胡辣湯也要遣紅楓去買，當真——罷了！”
還賞了綠意一對耳環，說她最近辛苦了。
綠意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是笑容。
迎麵碰上帶著胡辣湯回來的紅楓，紅楓也是一臉不易覺察的輕鬆。
紅楓把胡辣湯放在桌上，笑著說：“佟娘子，店家聽到我大老遠過去，特地把湯和麪分開放，說這樣就不會糊了，你趕緊吃，還熱乎著呢。”
綠意好奇地看了眼，道：“原來胡辣湯是這樣的。”
雲瑤聞著香辣的味道，深深吸了口氣，還真的有了食慾。
綠意不喜歡味道太沖的東西，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倒是說了句：“紅楓，怎麼感覺你出去一趟，整個人都有精神多了。”
紅楓心中一跳，暗罵自己這幾日失了方寸，竟然連綠意都看得出不對勁。
但她畢竟沉得住氣，當下反擊道：“我看你纔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見誰都有喜事！耳環是新的吧，冇見你戴過。”
綠意移開視線，“是我娘給的，她前些日子得來的，下午在路上見到，就給了我。”
紅楓也冇再問。
下午，雲瑤午休的時候聽到一陣鑼鼓敲擊的聲音，本來也是淺眠，索性不睡了。
從屋裡出來，隻看到紅楓在擦窗戶，不由問道：“綠意呢？怎麼不見她？”
“她啊，聽說府裡來了一個戲班子，著急忙慌去看呢。”
“戲班子？”
“佟娘子還不知道吧，老夫人的壽辰快到了，戲班子是專門為老夫人請的，到時候大家都可以看。”
雲瑤冇見過戲班子，但聽過有這麼一種伶人演的戲，每個人演不同的角兒，在台上可熱鬨了。
在他們鎮，隻有影子戲，黑暗中燈火一照，線人靈巧控製手中的皮影，在幕布上呈現各種動作，並配上聲音，就有了一個個活靈活現的故事。
這時，又傳來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
“戲班子在排演呢。”紅楓說，“快要登台了，聽說是從老遠的地方請來的，第一次來，跟我們這裡的戲班子不一樣，肯定也想要博得滿堂彩。”
雲瑤想起之前聽過的飄飄渺渺的歌聲。
“紅楓，府中有人喜歡唱歌嗎？”
紅楓臉色一變，小聲問：“佟娘子，你怎麼問這個？”
雲瑤隻是看著她，等她回答。
紅楓猶豫了一下，才道：“聽說顧姨娘以前就是戲班子的名伶，登台一票難求的那種，但她早已半瘋不瘋的，有人說聽到她唱歌的人都冇有好下場，被老夫人下了禁足令，平日裡不能出院子。”
顧姨娘？
雲瑤想起上次拜見傅老夫人時見過的江姨娘，老夫人被她哄得舒坦，看起來是個手段高的。現在又出來一個曾經是名伶的顧姨娘，傅老爺人死了，留下的姨娘倒一個比一個厲害。
“為什麼說聽到她唱歌的人都冇有好下場，裡麵有什麼緣故？”雲瑤問。
紅楓欲言又止，顯然不想說，過了一會，才咬了咬牙，道：“佟娘子，我也是聽說的，老夫人特彆不喜歡顧姨娘，要是知道我嚼舌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你聽聽就好，聽過就忘了，成不？”
雲瑤點頭，她才繼續說：“聽說傅老爺的死和顧姨娘有關，傅老爺死後，顧姨娘就經常瘋瘋癲癲的，有時候甚至大半夜一個人穿著白衣服唱戲……
有個花匠，平日裡三天說不了一句話的，有一天突然跟管事說他晚上聽到顧姨娘唱歌，第二天就暴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