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雙眼失焦不斷向前摸索：
“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
另一個則直接雙膝著地，蒼蠅搓手：
“姐，隻要留我一命，你說是我殺的都行……”
“……”
得。
這下就算轉身跳回河裡都洗不清了。
最後，不知道是對麵兩位哪個活爹偷摸打的電話，警察和法醫一上路把油門都踩穿了，來的比曹操都快。
一群全副武裝的特警從車上蜂擁而下。
先是將順從高舉雙手的簡尋包圍，一看人還有氣，又著急忙慌的打120，還專門分出兩個人對那受到驚嚇的兩個路人進行安撫。
倒黴的小野豬全程隻是一臉平靜地看著這些人發瘋，又一臉平靜地被帶到警局問話，一臉平靜地回答各種奇葩問題。
等一切結束，警察搞清這個烏龍將她放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
整個過程簡尋一直十分平靜的配合著，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情緒已經到達瀕臨崩潰的界限。
“……”
而這個臨界點，此刻就站在她的麵前。
男人整個臉都被包上紗布，直挺挺的坐在輪椅上，隻露出一雙眼睛斜睨著簡尋：
“是你救了我？”
“不是。”
“想好再回答，我叫顧修齊，顧氏金融的顧。”
麵對眼前這個隨地大小裝的男人，她直接已讀亂回：“我叫簡尋，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的簡。”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救人不求回報的女人，說吧，你想得到什麼？”
“要是實在閒得慌你給我爆點金幣吧。”
“……我不喜歡拜金的女人。”
“我管你喜歡什麼？”
見她如此油鹽不進，男人索性也不繞彎，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既然這樣，那你開個價吧，跟我一年，一千萬夠不夠？”
“？”
“？”
聽到這裡，簡尋才總算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差點氣笑。
索性直接抱起雙臂開始對接業務：
“哪用得了一千萬？市場價5000，給你打個折，4800，隻管哭喪不包守夜，辦酒席和嗩呐隊需要嗎？意外死亡還是喜喪？曲子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你家裡死了幾個？人多的話價格也高點，紙錢免費贈送。”
“……”
這一串專業接活術語下來，直接硬控對方三分鐘。
簡尋看著男人搭在扶手上的指節逐漸泛白，心中不禁湧上一抹快意。
可還冇等她徹底綻開笑容，顧修齊再次鍥而不捨的火上澆油：
“我隻是覺得你很像她，你需要錢，我剛好有錢，開個價，替她留在我身邊。”
可聽到他這麼說，原本一直平靜著發瘋的簡尋卻突然愣了。
“——”
她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瞳孔驟縮低頭審視著麵前輪椅上的男人：
“你再說一遍？”
麵對她的要求，那自稱顧修齊的男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可能以為她冇聽清，竟然真的又重複了一遍：
“你很像她，開個價，替她留在我身邊。”
“……”
我像你爸的紅秋褲！
我開你媽的火化爐！
我替她把你一家三口的靈堂爆改全場兩元小賣鋪！
發瘋！發瘋！發瘋！憤怒！憤怒！憤怒！他媽的一拳捶爆這個世界！！！
豆沙了！！！
簡尋腦子當場就炸了，卻又因為是在警察局門口，嘴邊一連串的rap無處施展。
把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才生生忍住衝動，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我像你六舅！”
其實作為一頭野生豬，簡尋平時情緒還挺穩定的，畢竟人當久了，心早就跟大潤髮的殺魚刀一樣冰冷了。
可顧修齊的話，卻讓她腦海中一段塵封多年的記憶突然活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