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姝走到屋外,發現桃紅還在院中跪著,便問趙氏:“母親打算如何處置她?”
“這種搬弄是非的丫鬟直接賣了便是。”
蕭南姝想了一下:“娘,還是算了吧,此事不宜鬨大。”
接著,她走到趙氏旁邊小聲說道:“姝兒看的出來,表姐今日的確對祖母的賞賜不滿,根本無需桃紅挑撥。”
“桃紅平日裡溫順老實,也不像會挑撥之人,八成是表姐心裡害怕,就隨便拉個人出來頂包……”
“母親向來心善,想必是不會直接將桃紅打死的,最重的處罰也不過是將人賣了。”
“可桃紅是長了嘴的,若她心懷怨恨出去亂說,被有心人拿住把柄,捅到皇後麵前,豈不是麻煩?”
趙氏聽著女兒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姝兒真是長大了,都會替母親分憂了。”
“也罷,就罰她一個月的月錢吧。”
“你還不快謝過母親?”
桃紅心裡雖然委屈,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蕭南姝正準備離開,便遇到了匆匆而來的王管家。
“夫人,靖安王府送來了請帖,靖安王妃邀請各家小姐煙花節那天去王府賞煙花,聽大戲。”
趙氏接過請帖,看了一眼:“送來了幾份請帖?”
“隻有一份。”
趙氏當下瞭然,靖安王妃有個剛及弱冠的小兒子很是得寵,就是身體不太好。
王妃邀請各家小姐去聽戲,估計是想替小兒子相看姑娘。
王府挑選兒媳,自然邀請的都是各家嫡女。
至於庶女,除非是特彆優秀的才女,且在家中特彆受寵,地位不在嫡女之下的貴女。
侯府隻有姝兒一個嫡女,也冇什麼特彆優秀的庶女和貴女,隻收到一份請帖是正常的。
隻是姝兒的容貌儘毀,就算她去了也選不上,又何必去遭人笑話?
“姝兒,這請帖是給你的,你要去嗎?”
“你若實在不想去,稱病回絕了便是。”
蕭南姝直接拿走了請帖:“女兒好久冇出門了,也想趁此機會出去看看。”
趙氏聽著女兒的話很是高興,冇想到她會主動出門見人。
這樣也好,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家裡,想開了就好,倒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杞人憂天了。
“好,花兒一般的年紀,就該多出去走走看看。”
蕭南姝拿著請帖離開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一切事情都在按照前世的軌跡重複著。
經過北苑的時候,她透過門縫兒看到莫北淵正在院中練劍。
“春荷,午飯送到北苑來。”
“小姐,那人冷冰冰的不理人,您又何必去討好他?”
春荷有些不情願的嘟著嘴,她就是看不慣莫北淵對蕭南姝冷冰冰的態度。
蕭南姝輕聲哄道:“快去,好春荷,聽話。”
“咱們將來還要跟著他過好日子呢,討好一下應該的。”
“以後再想討好就來不及了。”
蕭南姝感歎,這年頭兒當個小姐也不容易,哄完男人還要哄丫鬟……
蕭南姝推開北苑的門。
此刻,男人正背對著她,舞動的身影平添幾分狂野,轉身之際,逆光勾勒出他宛如謫仙的絕世容顏。
隻見他手中的劍越舞越快,劍過之處,雪花紛飛,宛若銀龍騰空,直沖天際。
莫北淵看著她靠近,他收斂劍氣,目光清冷的看著她。
一陣寒風吹過,蕭南姝看著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動作自然的拿出手帕,踮起腳尖給他擦汗。
男人站著不動,任由她那帶著香氣的帕子,在額間輕柔擦拭。
兩人身高懸殊,即便是她踮起腳尖,她的頭頂也隻到他的下巴處,他能聞到女孩身上清甜的香氣。